吵架越来越多,闻依那段时间基本上一周给她当一回“心理医生”,但没有办法,她只是旁观者。
“听说人家一直没有找女朋友。”
乔恩瞬间张大眼:“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不想听!”
闻依耸肩,“是,我知道你不想听,你忘了他,不然怎么会和庄悦相亲。”
再抬头看,对面女人眼睛更圆,且视线越过了她。
闻依回头,看见陈嘉瑞。
陈嘉瑞和秦南山不同,他在中学时代是那种热血动漫里的阳光少年,张扬肆意,[cao]场边上的喊声全是为他。
乔恩刚和他在一起时高兴得几宿睡不着,晚晚拖着她熬夜听她发[she]花痴泡泡。
闻依比乔恩冷静,友好打招呼:“嘉瑞,好久不见,不是说不来吗?”
陈嘉瑞目光从乔恩身上收回,掠过闻依凸起的腹部,沉静道:“原定的会议取消,想着跟大家许久没见,还是来一趟。先前你结婚没能去,恭喜啊。”
“你们大忙人,理解理解。”闻依望向怔愣的女人,主动把空间让出,“我去看看秦南山,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
乔恩一听,急了:“闻依!”
闻依没理,乔恩只能看着她背影跺脚。
走远,闻依回头看别扭的俩人,心里笑,有些人,是分不开的。
秦南山正好过来,也探去一眼,他不太清楚乔恩俩人关系,问怎么了。
闻依说:“破镜重圆呢。”
......
同学们陆陆续续到,有些加了微信好友的知道她和秦南山关系,但没去婚礼现场,这会一看俩人结婚似的在门[kou]迎接,纷纷道恭喜。
学习委员感慨:“谁能想到啊,班长你居然和咱们学霸在一起了。”
旁边同学说: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产自销。”
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同学问:“多少周了?”
闻依回答:“23周。”
“23周肚子就这么大啦?双胎?”
“不是,一个而已。”
“哎哟,那宝宝真健康。”
“是。”
诸如此类对话不断,最后是班主任老万,老万今年退休,平时不太上网,看见闻依时吃了一大惊:“什么时候结的婚?”
闻依笑应:“去年年底,婚礼匆忙,没来得及叫您,今天我们夫妻跟您请罪来了。”
有两个班委跟他们站一块,正巧高大的体育委员也站闻依身边,老万径直拍拍他肩膀,“行啊你小子,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你当时就对闻依有意思,现在还真给你追上了。”
闻依尴尬,余光瞥向身边男人,他倒是神[se]不变。
体育委员憋笑,“老万,您误会了。”
“误会?噢,不是咱们班的男孩啊?”
“是。”
在场三个男生,老万扫过秦南山,最后定格在剩余一人上,惊奇问:“你?怎么,你也喜欢闻依?”
两个男生笑不行,指指秦南山,“不是,是咱们状元。”
老万惊得表情差点没控制好。
秦南山也抿出抹淡淡笑意,认下来:“老师,是我。”
“这......”
老万震惊过后招呼几人进包厢,特地让闻依坐身边,让她好好说道说道。
上完菜,敬完一轮酒,老万还记得问:“南山,你喜欢闻依啊?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在场快一十号人齐刷刷望来,都对这个问题好奇,惊讶毫不相干的俩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闻依放下筷子,也仿佛局外人,笑意吟吟看着他。
秦南山与她对视,眼尾挂着抹似有似无的笑,随后握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面向大家,嗓音清隽:“是,我暗恋她好多年。”
惊叹声不断:
“嚯,还真是。”
“咱们今天来的十位男孩子估计一半都喜欢过闻依。”
“没想到最后被咱们大学霸追上了呀。”
乔恩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喜欢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闻依直接给她一记眼刀,乔恩笑着接了。
老万年纪虽大,但八卦劲不比年轻人少,“是啊,怎么喜欢的,你给我们说说。”
秦南山扭头再看了闻依一眼,桌面上给外人看的牵手收至桌底,放在他膝上,思考几瞬,字句清晰说:“高一结束那个夏天,周五下午,我一抬头,大家都已放学离开,只有靠窗位置伏着个人影。”
那会风很轻,头顶吱呀作响的老式风扇慢悠悠工作,女孩身影在扬起的白纱中若隐若现,她睡得香甜,他看了一会,用当时拍照功能落后的手机将这一幕定格。
秦南山说:“后来有人来叫,她一醒,身上全是起床气,跟那人吵了起来,吵得自己面红耳赤,吵得对方一脸莫名。”
他忘记做题,呆呆在一边看着,心里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前一秒静得像一幅画,后一秒变身狂躁小猫。
“更神奇的是,她吵完还回头瞪了我一眼。”
闻依听完,狠狠捏他掌心,眼神能杀人。
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随便跟人吵架?这是在骂她还是在贬她?她印象里可没这样的场景,这人语文真是差啊,故事都不会编。
在场几人同样不解。
这是......喜欢?
秦南山不清楚喜欢的定义,她那样的[xing]格太热烈,与他相差甚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说:“这个女孩对我来说很特别,在我一十几年人生里是唯一存在,以至于再重逢一眼认出。”
“后来我追了她半年,在一起半年后我们决定结婚。”
有女同学“哇”一声:“一十几年里唯一存在,秦教授,别太爱了。”
闻依嘴角终于露出笑,还行,这样还能给他圆回来,逻辑能力不错。
老师同学们听完都给出祝福,不再为难他,转而说起其他。
闻依趁空贴近,小声说话:“你这个故事不太行,下次我再给你编一个。”
秦南山低头看一眼俩人还相握的双手,眉梢微微上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