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纷繁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嘴里的粥索然无味,她得很长时间才能吃进去一[kou],直到面前的盘子里忽然被放了一片[rou],烤得焦黄,但看起来没那么腻,蘸了一层薄薄的孜然。
她以为是傅意雪给的,稍抬了点儿头说:“你自己吃吧,不用……”
头抬到一半发现沈渊正盯着她,夹子刚好上还有一片[rou],在她的注视下又放到她盘子里。
言忱:“……”
大脑有几秒钟的宕机。
等恢复之后才看向他,他又回到了烤[rou]的那套程序中,卫衣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他是冷白皮,灯光一照显得更白,神情严肃,这些[rou]仿佛不是[rou],是手术台上的病人。
“给我的啊?”言忱故意问他。
沈渊瞟她一眼,“不吃?”
言忱抿唇,尔后笑开。
她正找自己的筷子,旁边就给她递了一双已拆封的筷子过来。
“你的?”言忱低声问。
沈渊:“用过。”
言忱:“……”
筷头干干净净,一点儿使用痕迹都没有,她笑着拿过,却刻意调侃,把之前那话又说一遍:“用过也没关系。”
不经意间,他俩挨得就近了起来。
包厢里有[chou]油烟的声音,傅意雪忙着和傅意川吵闹,他俩这边倒是没人注意。
言忱忍着恶心吃了两片[rou],沈渊又陆续给她夹了几片菜过来,油不大,这才算是把恶心感压下去了一些。
她稍吃了一点就想撂筷子说饱了,但沈渊把那碗粥往她面前挪得更近,虽不说话,但意思明显——喝掉它。
言忱皱眉,“不想吃。”
沈渊手边的动作顿了下,先是沉默地看她,而她挑衅地看回去。
在近一分钟的对视之后,沈渊终于说了重逢之后最长的一句话,“自己身体什么德行是不是忘了?还当自己十几岁小姑娘在这儿玩任[xing]?”
言忱眯了眯眼,带着几分危险地看他。
但他跟过去一样,依旧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爱喝不喝,没人哄你。”
言忱:“……”
[ri]。
-
傅意雪和傅意川许久没见,聊起来没完没了,言忱都倚在椅子上打了个盹,两人还在互怼。
傅意雪说想挣大钱,傅意川说她不如做梦。
一直到这家店快要关门,他们才从店里出来。
在包厢里时还没察觉,这会儿出来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yin]晴不定的五月一点儿都不像盛夏的开端,反倒像要入秋。言忱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宋长遥走在最前面开门,她刚好迎在风[kou],吹得她脑仁都嗡嗡疼。
傅意雪呼了[kou]气,冷得在原地起跳,“这是什么鬼天气?一会儿咋回家啊。”
傅意川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别回了,附近开个酒店住一晚吧。”
“那你们呢?”傅意雪问。
“当然回宿舍。”傅意川说:“言忱不是生病了么,我们把你们送到酒店然后再回宿舍,明天她到我们学校也方便。”
“也行。”
言忱累到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尽管出门时裹了件厚外套,这会儿仍旧难抵寒意,拢紧外套在吵闹中开[kou]:“去哪个酒店?”
“奇遇。”沉默了一晚上的沈渊忽然开[kou],而且看似随意地走了几步往前看,却正好挡住了风[kou],风把他头发都吹乱,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打车过去吧,我和川子送她们,遥遥你先回宿舍。”
傅意川听见这安排皱眉,“沈哥,附近就有快捷酒店啊,环境还可以的。奇遇那边虽然不远,但……”
“我出。”沈渊已经伸手拦了车,傅意川的“贵”字卡在喉咙里,愣生生又憋回去。
言忱副驾驶后边靠窗的位置,沈渊坐在了副驾。
上车之后大家都沉默许多,言忱倚着车窗闭眼假寐,半梦半醒间好像回到了北望。
北望的气候和北城差不多,一到五月天气就[yin]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她不太喜欢雨天,尤其是小雨,总淅淅沥沥地落个没完,像是老天爷在掉眼泪。但沈渊一到下雨天就总望着教室窗外,她问他在看什么,他说看雨。
言忱轻嗤,“雨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把这个世界都洗干净了。”
后来她好像也有点喜欢雨天。
雾蒙蒙,淅沥沥,有伞的慢行,没伞的狂奔。
甚至有时坐在阳台看雨都能看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事儿做,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偶尔弹个吉他,傅意雪看见了就会说她好[lang]漫。
她突然有点想弹吉他。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喊声:“言宝醒醒,我们到了。”
言忱迷蒙着睁开眼,副驾驶已经没人,傅意川也下了车,而傅意雪在等她出去才能出,言忱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些。
她下车以后还拉了傅意雪一把,等站定之后才想起来她的吉他之前放在了后备箱。
言忱眉头微皱,下意识喊:“沈渊,你把我吉他拿下来没?”
作者有话要说:沈渊:这时候想起我了?
傅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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