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柔软相触。
沈渊的身体僵直,而言忱轻闭着眼,鸦羽般地睫毛离他不过咫尺之间,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像是在吃东西。
喉结微动。
怕她掉下去,沈渊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正闭上眼睛要回吻,她却突然偏过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处。
沈渊:“……”
已经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开,房间里的明亮让他理智回拢了一些。
她……是在装醉吧?
那她这样是什么意思?
沈渊温声喊:“言忱?”
言忱轻轻应:“嗯?”
声音软乎乎的,根本不像是平常的言忱会发出来的声音。
“你醉了?”沈渊问。
言忱含糊地说:“没有。”
说这话时还偏过头,温软的唇离他肌肤很近,几乎快要触碰到,热气全都吐露在他颈间,惹得沈渊往另一侧歪了下身子。
不过,说没有就是醉了。
尤其是用这种声音说没有,必醉无疑。
言忱在清醒时都学不来她自己的这种声调。
沈渊没有动,言忱继续靠近他,她上半身被沈渊抱着,脑袋倚在他肩膀,缓慢地靠过去。
嘴巴落在他脖颈间的肌肤,沈渊抱她的手都不自觉更紧。
她轻轻地、慢慢地咬住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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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翌[ri]醒来时有些头疼,下意识从床头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睡的也不知道时间,但仍旧不想起。
醉酒以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只是醉酒以后的事儿有些忘了。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沈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躺在床上轻闭了闭眼,又冲动了。
几分钟后,她在房间的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放置了一夜已经没电关机。
她打电话让前台送了充电器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昨晚喝醉以后,她做了什么?
意识是慢慢回拢的,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想起了昨晚的所有事,除了沈渊怎么离开的,她的记忆断在了给沈渊的脖颈间种了[cao]莓之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嘶。
言忱摁了摁自己的太阳[xue],起先回忆起来的场景还没那么细节,但她坐在房间里,细节慢慢填充进去。
她抱着沈渊在……撒娇?
是有点过分了。
不知道沈渊怎么想?
估计觉得她在发疯,不然怎么就走了?
手机充了点儿电,已经可以开机。
言忱开机以后就翻微信,沈渊早上6:12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去医院了,你起来以后记得吃早饭。】
这会儿已经临近11点,她这一觉时间睡的有些久,也有些沉。
想着回些什么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但戳来戳去最后也只能打出去:【嗯。】
不知道说什么,说多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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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代教老师今天值早班,7:00就得到医院。
他去之前回宿舍换了衣服,两个舍友还[shu]睡,听见门响,傅意川咕哝着问了句:“沈哥你今天要去医院?”
“嗯。”沈渊应了声。
他柜子里衣服还是衬衣居多,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裤换上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也正赶上护士换班,他待在这里时间长了,和大家都认识,平常大家都照拂着他,所以他一一找过招呼。
“小沈。”刚值完班的护士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来值班啊,你脸[se]怎么这么差?”
沈渊抿唇:“熬夜看球了。”
“好吧。”护士把手上的护士服叠好,“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仗着年轻有本钱,再过几年你们知道什么就熬一夜伤筋动骨,我现在只想回床上躺着。”
“那您回吧,路上小心。”沈渊叮嘱道。
“嗯。”护士扭了扭脖颈,忽然瞪大了眼睛,“小沈,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啊?”说着在自己脖颈间示范了位置,“就这里,你喉结旁边,怎么这么深的印子?”
沈渊:“……”
他抬手护着昨晚被言忱咬过的地方,“是这里?”
“对。”护士给他递了面随身镜过去,“你可以看一下,我瞧着有点可怕,别是生病了。”
沈渊着了一下,不由得嘴角勾起,但立马收敛。
她可真会咬啊。
那片印迹刚好在他衬衫领子的旁边,遮了一半另一半露在外面,若隐若现,而且经过一夜的发酵,这会儿呈深紫[se],怪不得护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沈渊把镜子还给护士,随[kou]道:“蚊子叮的。”
护士啧了声,连连称奇,“这几天都有蚊子了?这得是南方飞过来的变异品种吧,把我们部门的门面担当都咬得不帅了。”
沈渊无奈摇头,去了办公室,“是只挺大的蚊子。”
和人一样大了都。
还是只怎么捉都捉不住的蚊子。
他一走,护士站的那帮人立马围在了一起。
刚刚和沈渊说话的人是白洁,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玩在一起,当初沈渊来的时候一直由她帮忙带着,所以关系更好一些。
白洁值完夜班,这会儿打算离开,结果被围拥过来的小姐妹给吓懵了,还以为是一堆丧尸跑了过来,结果一看是她们,松了[kou]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你们走路都没声的啊。”
“总共就两步,要什么声。”
“好吧。”白洁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我先走了啊,你们加油!”
“先回来,刚刚你离得近,小沈脖子上那玩意儿真是蚊子叮的?”
白洁恍惚,“看着不像,但他说就应该是吧。”
众人:“……”
有人敲了敲她的额头,“宝贝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白洁:“……姐妹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这行业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
上学的时候班里基本没男生,工作以后男医生不愿意找护士,护士还不愿意找医生,工作的时候互相配合,下班以后互相嫌弃对方职业,只因为一点:太忙了!
基本上婚恋问题只能靠相亲。
“我看小沈脖子上是[cao]莓印。”有人忽然说:“我才不信有那么大的蚊子。”
“我看着也像,而且那个位置,他女朋友故意的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小沈刚刚说是蚊子叮的时候笑了,他笑了你敢信?”
“那他女朋友,有点手段啊。是思涵吗?我之前还磕过他俩的CP呢,别给我BE了。”
“靠,你都磕的些什么邪/教?小沈一看就不喜欢思涵。”
“那会是谁?”
白洁站在人群中一脸懵,“不……不是吧?就一个印儿而已。”
“但那不是普通的印啊!那是[cao]莓印。”
“肯定是人咬的,这几天的天气哪有可能出现那么大的蚊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忽然有人敲了敲柜台。
没有人理。
“花姐。”沈渊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们的“小声”讨论,“3床的用药。”
众人齐刷刷地噤声,面面相觑。
只有花姐老脸一红,慢慢转头看向沈渊,“来了。”
其余人头都没敢回,但都支棱起了耳朵。
花姐过去拿了报告检查一番,“好。”
沈渊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讨论打算离开,但花姐拽了拽他白大褂的袖子。
沈渊疑惑:“嗯?”
花姐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凑过去低声问道:“小沈,给句实话。”
“什么?”
“你这。”花姐朝他使眼[se],“到底是蚊子咬的啊还是人咬的啊?”
沈渊:“……”
他伸手抚向脖子,手指摁在那个印迹上。
他自诩这两年在科室里被调侃过各种恋爱问题,应当是早已免疫。
但当花姐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他耳朵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几秒后,他轻叹了[kou]气,在花姐那期盼的目光中低声回答:“是人。”
花姐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保证守[kou]如瓶。”
然后往他白大褂的兜里塞了几个创[kou]贴。
等他一走,花姐一脸深不可测地说:“确认了。”
众人:“嗯?”
“是个女人。”
[cao]。
小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