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刚好给她发了微信消息来:微博账号公司先管了,你别发言。
言忱:……
白城: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把账号还你。
言忱:……什么意思?
白城:怕你上去冲动公开恋情。
言忱:……
她转头在朋友圈发了个表情包: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jpg
很快就有人评论。
傅意雪:咋了?
岑星:你微博是不是被盗号了?那语气不像你发的。
傅意川:言忱姐看热搜!
沈渊回复傅意川:我在屏幕上放块五花[rou],猪都比你会打字。
傅意川回复沈渊:……
言忱转头给沈渊发消息:【沮丧.jpg 账号被公司拿了。】
沈渊:【摸摸头.jpg ,没事,过段时间会给你。】
言忱:【你不生气???】
沈渊:【我生气有用?更何况我知道你的意思,先忍着吧。】
言忱:【……要知道这样我就不参赛了。】
沈渊:【木已成舟,做好眼前的事就行。】
言忱:【你为什么化身成功学大师了?】
沈渊:【……还不是被你[bi]得。】
两人随意聊了会儿,话题又跑偏,直到白溪喊言忱出去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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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给言忱配了宿舍,她每天的生活几乎都被工作填满。
参加综艺、录节目,给贺雨眠的综艺节目当飞行嘉宾,路演、录电视剧OST,参加贺雨眠的演唱会彩排……各种各样的事情填满了她的生活,在这样忙到不可开[jiao]的生活里她只在沈渊暑假见了他三面。
一次是她忙到低血糖晕倒被送到了二院,借着在医院挂水的机会见了沈渊几天,被念叨的同时也被投喂了好几天。
一次是她路演,沈渊去给她应援,之后有半天休息时间,两人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待着。
还有一次是她录节目录到半夜,情绪有点撑不住,半夜让助理开车载她去川大,然后把他从川大宿舍里薅出来,两人待了一整天,言忱情绪才恢复。
夏天很快过去。
言忱成为了大热的OST歌手,她给暑期档一部热剧唱了主题曲,还给一档票房30亿的电影唱了片尾曲,被网友戏谑为“贺雨眠的传人”。
与此同时,言忱也在准备她的一专。
一专的主打歌就是《愿望》。
因为在比赛期间有那么多首原创,但每一张专辑都应当定主题,所以筛掉那些不合适的,言忱还需要新写三首歌。
在这样忙碌的生活里,言忱的写歌时间被无限挤压,她很难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去写歌,像极了忙碌的机器人,但白城一直在和她说:“你只要撑住,明年一切都会好转,我会给你少接这些节目,你只需要负责唱歌就好。”
言忱听了他的话,哪怕是自己不太喜欢的节目也会参加。
出道半年,她[xing]格倒是愈发孤僻了些,时常一个人回到家里感觉空[dang][dang]的,凌晨四点就会醒来。
回沈渊消息也变成了有时间才回,很难碰到两个人同时醒着并闲暇的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沈渊已经研二。
夏去冬来,北城迎来了19年的第一场雪。
也就是在这场大雪之中,言忱去贺雨眠的演唱会上当嘉宾。
贺雨眠的演唱会门票几乎是一秒售罄,而且万人场馆内人声鼎沸。
轮到她出场时,她看着场馆内那么多人挥舞着荧光[bang],不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台下黑压压的,她站在舞台中间,一束光打下来,她一个人都看不见,甚至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她都听不见别人的声音,耳返里都是她自己的声音,那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好孤独。
她在舞台上唱完预先准备好的《渡》,第二首原本要唱《谜语》,但她临时和乐队说:“麻烦给我一把吉他,谢谢。”
今晚她就表演三首歌,全是乐队伴奏,她唱就好了,但现在临时改,乐队也有些懵,还是贺雨眠把自己的吉他给她递了上去。
言忱就一把吉他,一架立麦,她把麦调整好位置,然后站在舞台中间,那束光再次打在她身上,她轻轻扫过吉他的弦,那独特的烟嗓温声开[kou],语气几分寂寥,“你们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光打在舞台上的时候,我是可以看到观众的。但我演出了这么多场,我完全看不到台下的你们。舞台上很亮,但观众席里的你们很暗很暗,我看不到任何一张脸,甚至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在拼命喊我的名字,但我听不到,耳返里都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但现在,我有点孤独。”
在她停顿的一瞬间,傅意雪忽然在台下大声喊了句:“言宝有我呢!”
之后场馆内铺天盖地在喊,“言忱,我们陪你!”
“我们陪你!!”
言忱只是笑,她的笑被投在大屏幕上,又孤独又心酸。
她说:“你们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想见的人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他们都告诉我这是应该的,因为我选择了这条路。”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梦想是要在万人演唱会上唱自己的歌,但现在,我好想去见见他们啊。”
“我想在凌晨的街头走走,和朋友天南海北地聊,想见见太久没见过的人,想睡一个好觉。”言忱说:“本来后面的两首歌是《谜语》和《晨风》,但现在我想唱《想》和《[cao]戒指》。”
话音刚落,她就低头弹起了吉他。
偌大的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站着,光落在她身上,显得空[dang]又孤寂。
《想》是她前段时间刚写出来的新歌,谁都没听过。
她在凌晨三点的空[dang]的房间里关着灯写完了这首歌,demo都没录。
仍旧是独特的嗓音,几乎刚一出声就让人陷入了她的悲伤情境之中。
“想过很多不可能实现的事
想去天上飞,想到海里游
想到世界各地去旅游
……
想了很久,最想的还是在凌晨的街头走走
约着三五好友,唱歌或喝酒
……”
唱到最后,她声音已经哽咽,拿起麦转过身背向观众,清唱了最后一段高音,唱得台下很多观众都哭了。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她背对着观众,带着哽咽的声音强装冷静:“下一首歌《[cao]戒指》。”
她回过头看向观众席,视线扫过一圈,她只看着镜头唱起那首17岁时写的歌。
唱完以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贺雨眠回到台上。
他站在台上唱歌,这么多年的演出经验已经让他在演唱会上如鱼得水。
言忱坐在后台,她拧开一瓶水,只喝了一[kou]便放下,低头沉默。
刚才在唱第一首歌时,她的情绪就开始不对了。
后面那些话和那两首歌都是她临时冲动弄的,这会儿情绪稍微回还才意识到,她可能是给贺雨眠添了麻烦。
幸好贺雨眠的临场反应好一些,情商也比她高,顺利把那一茬翻过,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演出。
言忱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喊她,“言宝。”
言忱抬起头看,只见从侧边走来很多人。
傅意雪、岑星、沈渊、傅意川、宋长遥、孙恪、韩彧,几乎都来了。
她一时愣怔,不知该说什么。
她跟傅意雪都有两个多月没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匆匆一眼,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没有傅意雪在她耳边碎碎念的[ri]子过得好孤单。
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傅意雪立马冲过去抱她,“言宝,我好想你啊。”
言忱回抱她。
随后岑星也抱了她,大家都过来和言忱打了招呼。
韩彧说:“妹妹你这半年就是太忙了,刚出道的时候是会这样,慢慢就变过来了,不要太压抑自己了。”
大家纷纷吐槽他,“年纪小还爱装老大。”
只不过大家都去了一边儿,言忱最后才来到沈渊面前。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站着,隔了一米的距离,四目相对,沈渊原本很酷地双手[cha]兜,却看见言忱已经泛红的眼睛,他张开双臂,温声道:“这么久不见,不过来抱一下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言忱就扑到了他怀里。
她的脑袋埋在沈渊肩窝处,滚烫灼热的泪落在他肌肤上,声音哽咽,“沈渊,我好想你啊。”
沈渊的手缓缓落在她脑袋上,低下头吻在她的发梢,缱绻又温柔,“我也想你了。”
“我在这里。”沈渊说:“在原地等你。”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般安抚了言忱这几个月来的情绪,她终于哭出声音。
沈渊抱得她愈紧,忽然闭上眼,一滴泪也落在她的发间。
他清冷声线此刻温柔至极,“你不用着急,慢慢走过来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怕你们今晚睡不着,所以断在这里了。
今晚为神仙爱情哭泣吧!
明天应该会白天更一章,因为怕你们晚上睡不着。
前方刀子高能降落,我提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