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晓得那位祖宗的脾气,只吩咐下人铺好床,准备好热水,将人全部遣走,果不其然,丫鬟前脚离开,后脚燕翎就出现在屋内,男人坐在角落的圈椅,眉眼冷倦,意态闲适,手里擒起一杯热茶,皮笑[rou]不笑道,
“翘翘姑娘,这名儿可真好听...”
宁晏连连扶额。
“是哪个字?”他明明是坐着的,却无端给人压迫的气场。
宁晏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里面清晰倒映着她娇俏的身,她羞于解释,
“少时刚来泉州,大家都夸我生得俏,便取名俏俏...”
“俏俏....”燕翎喃喃嚼着这两个字,眼底微微有锋芒闪烁,“那位霖哥哥取得?”
宁晏叫苦不迭,跺着脚道,“是我外祖取的。”
她太明白燕翎计较的是什么,连忙将他拉起,推去内室,也不敢点灯,径直将自己塞到他怀里,挂在他胸膛,“世子爷,别生气,少时他便是我玩伴,一时失言,是我的错,要打要罚随你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指腹轻轻在他脖颈摩挲,深深凝望他,光线暗沉,他瞳孔泛着幽光,
她解释道,“我以前不肯唤你哥哥,并非因为旁的,实在是觉得矫情,你若真是我哥哥,我[ri][ri]挂在嘴边喊,偏生又不是,夫妻二人喊什么哥哥,那是烟花酒巷里的路数,矫情得很,我可没那么不知羞,”
翎哥哥三字他大约是不爱听了,宁晏又歪了歪脸颊,踮起脚,离得他更近些,甜软的呼吸泼洒在他唇边,嗓音带着几分勾人的味道,“你若真想听,我夜里唤便是,你告诉我,你的字是什么,以后唤你的字?”
宁晏话落,心生恍惚,她表面上关心他照料他,又有几分真正在意他?
他们成婚这么久,谁也没主动去了解过对方,而是在一次次碰撞中被迫知道对方的习[xing]和喜好。
他不知她的[ru]名,她不知他的字。
愧疚涌上心头,宁晏抱他更紧了些,湿漉漉的眼神带着急迫。
燕翎不得不承认,宁晏聪明起来,没别人什么事,将他心思捏得透透的,也很会哄人,一番话将他的醋味也冲洗了个干净。
他又不是真的醋坛子,什么陈年老醋都吃。
这会儿听得她问他的字,目[se]微怔,宁晏在他面前始终带着几分敬畏,自然也没胆子问他的字。
如今肯问了,是好事。
“我字栩安。”
“栩安?”宁晏神[se]亮晶晶的,露出几分由衷的欢喜,“这个字好,我喜欢,那以后我唤你栩安哥哥?”
燕翎听得失笑,“你不是觉得矫情吗?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他也并非喜欢哥哥的称谓,纯粹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称呼,让他觉得他在她那里是独一无二的。
“我喜欢...”宁晏勾着他往下沉了几分,含住他的唇,
“栩安哥哥....栩安哥哥....栩安哥哥....”
连着唤了三声,勾了他的魂儿。
“我没有哥哥,以后只这么唤你...”
他喜欢,她愿意为他矫情。
这恰恰是燕翎想要的唯一。
冷隽的眸,坚实的脊,被她这冰肌玉骨婉转低吟,浸染成柔情的底[se],而她也倾泻开一丝心隙,任由那柔情滑入,化作三分[chun]水,四分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