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先生咳嗽了一声,面如死灰。
“前辈,你怎么样?”贺剑之顿时恐惧道。
刚才的失魂落魄消失了,因为,眼前一个刚刚认识的同族前辈,就要死了,这一刻,贺剑之浑身颤,虽然认识短短时间,但,不知为何,贺剑之看他,犹如一个长辈一般,如今长辈要死了?
王雄抓着白先生的手,也在检查,此刻也是露出难受之色。
白先生不仅仅肉身被劈了,七轮、中脉,全部被竖劈了,就连灵魂,也劈了,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暂时凝住身躯,此刻已经魂飞魄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先生败了?
四方无数观战者倒吸口寒气,要知道,很多人百年前可是见过白先生的,那无敌的剑修印象,还深刻在所有人心中,刚才的强势战斗,更是如此。
可,如此无敌的剑修,败了?败在了别人的剑下?
白先生败了,倒在王雄、贺剑之怀中,面如死灰,却死死盯着天上的夏若天。
夏若天擦了擦之前嘴角的鲜血,露出一丝冷笑。
“白十九,百年前,你败了家父,小幽因你而死,今日,朕为他们报仇了,你,手下败将!”夏若天冷傲的站在天上。
“咳咳,最后那一剑,你也不好过吧!”白先生露出一丝凄然道。
夏若天顿时脸上一阵潮红。显然,刚才高高在上的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白先生被一剑斩尽杀绝了,夏若天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的夏若天,也身受重伤了。
被白先生拆穿,夏若天脸色阴沉:“哼,朕是不好过,但,朕只是受伤,只是受创,而你,你是死!”
是啊,不管夏若天多重的伤,他还活着,白先生死了?王雄、贺剑之尽皆为之悲伤。
但,白先生并没有沮丧,相反,白先生却笑了:“不,我赢了!”
我赢了?
四周无数观战者都露出惊愕之色,这白先生疯了?你都要死了,还赢个屁啊。你这是说胡话了?
白先生盯着夏若天,笑着说自己赢了?
夏若天露出一丝冷笑,正要冷嘲热讽,陡然,夏若天现,白先生看的不是自己,看的只是自己手中的剑,大荒剑!
白先生说赢了,不是赢了夏若天,而是赢了大荒剑?
却看到,大荒剑的前半截,有着一个剑锋之地,出现了一丝裂纹。
大荒剑,裂了?
夏若天陡然脸色一变。
大荒剑裂了?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无敌的大荒剑啊。
骤然,夏若天一个激灵,忽然想起来了:“你这一天,你的剑不断与大荒剑相撞,你撞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
四方无数修者一片哗然。
剑剑相撞,这有无数可能,可,白先生的剑,每次都撞在大荒剑的同一个地方,这,这怎么可能办到?
夏若天盯着白先生手中的长剑。
白先生手中的长剑,已经满是缺口了,而且还是遍布了长剑一圈。一圈的缺口。
“你的剑,用剑体每一个部位,与大荒剑同一个位置撞了一遍?”夏若天脸色阴沉道。
“我的剑只是有缺口,但,你大荒剑,裂了,哈哈哈,裂了,我赢了,咳咳!”白先生露出一丝死亡前的癫狂。
白先生从一开始的对手,就没有选择夏若天,白先生的对手,是大荒剑,白先生以大荒剑为对手,虽然最终战死,但,大荒剑却破了。
白先生死了,但,白先生却赢了?
夏若天脸色阴沉的可怕,四方无数修者头皮一阵麻,这要是什么样的剑修,才能将剑道精准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啊。
白先生败了?不,他没败,他只是要死了而已,他根本没败!
四周一片寂静,白先生露出满足的笑容,可这笑容之下,又看了眼一旁黑洞,眼中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先生誓,一生一世,直到战死,都死守这两界通道的,这份责任好重,如今,自己终于要战死了,白先生望着一直守候的黑洞,露出释然之色,露出悲凉之色。
白先生一生的使命完结了。
“前辈!”贺剑之顿时悲从心来,哭了起来。
王雄抓着白先生的手,无比沉重。
远处,夏若天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白先生虽然被自己斩杀了,但,白先生先败了自己,又败了大荒剑,他虽死,但却不败。
“死了就是败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夏若天眼中闪过一股怨怒。
踏步,夏若天踩着剑气到了近前,瞬间到了两界山口。
“你要干什么?”王雄陡然站起身来,冷眼看向不告而来的夏若天。
此刻,白先生将死,最后的弥留之际了,夏若天的神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朕才是最后的胜者,朕要带走属于朕的战利品,白十九的剑!”夏若天冷冷的踏步而来。
“剑?”白先生不自觉的手中一抓紧。
对于至诚剑道的人来说,剑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哪怕死也要带着自己的剑,此刻,夏若天要来夺剑,白先生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带着一股不甘的眼神,艰难的看着夏若天。
“带走你的剑,才是朕胜了!白十九,你已经死了,挡不住朕的!”夏若天冷声的踏步上前一步。
夏若天自信,这一刻,谁也挡不住自己,连白十九都不行了,谁能阻止自己?
“有孤在,谁也别想带走白先生的剑!”陡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夏若天面前。
却是王雄,义无反顾的将白先生护在了身后。
“王雄?你也想挡我?”夏若天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四方,无数观战者早已被夏若天的霸气吓的不敢说话了,此刻,所有人心中和夏若天一样的想法,这个时候,连白先生都要死了,谁还挡得住夏若天?
可,偏偏,那王雄站出来了!
这王雄,敢直面夏若天?他有那么夸张吗?
多少屏住呼吸的双眼盯着王雄,露出一股不可思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