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信’是什么?”兕子小公主闻言停止了哭泣。
“‘信’就是二哥把想念我们兕子的话写在纸上,然后趁着兕子睡觉的时候,它们跨越千万里,悄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长乐公主见妹妹如此可爱,于是她在取出手帕替妹妹擦干眼泪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粉粉嫩嫩的脸颊:“兕子乖,不哭了,再哭二哥也要心疼。”
“嗯!不哭!”兕子小公主闻言重重点头道。
“兕子是要先看信,还是先拆礼物?”长乐公主温柔地替妹妹穿好她亲自带来的鞋袜:“以后不许不穿鞋就乱跑,当心着了凉。”
“阿姊最最好!”论嘴甜的程度,兕子小公主如今已经远远超出某个还在偷拿自家阿姊手帕擦鼻涕的小皇子了。
“就你惯会哄阿姊。”长乐公主闻言笑了笑,随后她弯下腰,吃力地将妹妹抱下床:“乖,咱们去看二哥给咱们的信。”
“嗯!”楚王殿下不在的日子里,兕子小公主最爱缠着姐姐长乐公主,于她而言,长乐阿姊身上带着一种和二哥如出一辙的温暖气息,让人忍不住沉沦。
就在长乐公主带着妹妹读二哥的家信之时,主殿这边,李二陛下望着长孙皇后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说实在的,他现在压根就不敢告诉妻子关于楚王的某个真相——那小子如今都跑到高句丽王都“散心”去了,按照那小子的作风,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动静……
“唉……”一念至此,李二陛下忍不住轻轻发出一声叹息。如果先前自己不派云裳和刘炳去径州传旨,那竖子也不会将跟随自己的大军遣返,或许……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危险的局面。
李二陛下压根就不敢想,自家的那位小祖宗在高句丽出了事,自己得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太上皇如今还三不五时地前往太极殿要动手揍自己呢。
观音婢更是让自己睡了两个月的书房了……
最绝的是朝中那帮大臣,一个个比从前恭顺万分,可除了公事公办以外,剩下的就啥也没有了——就连自己的大舅子长孙无忌,如今都恪守本分的很……
李二陛下知道,这些大臣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抗议,抗议他这个皇帝对于楚王过于严苛。
对于这种情况,李二陛下能怎么办呢?
他连李宽遣返的大军都不敢调回长安,可这些终究瞒不过朝中那帮武将。
而那帮武将……则有几个酒品不好的,比如程咬金、尉迟敬德,这几个大老粗又上赶着要跟房玄龄杜如晦套近乎,大家过府一叙,酒过三巡,搂着脖子就开始“推心置腹”,这一推心置腹,有些“绝密”就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