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坐在沙发上，美滋滋看起了视频。

  这是一个长视频，从王主任带着几个保安去找秦寻开始，一直录制到他们离开。

  张磊看见王主任带着一群人去找到秦寻，跟他说要他离开学校，秦寻声音痛苦的说出那一句。

  “本学期最后一天都不让我来了吗？”

  他暂停视频，双指一滑，放大了秦寻痛苦的表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顿时乳腺都畅通了。

  爽，太爽了！

  这请水军，买热搜花的钱值！

  最后一天赶你走，伤害性极大，侮辱性也极强！

  不愧是京城大学的领导，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张磊继续播放视频，看见秦寻凄凄惨惨戚戚的说出那一段话。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

  “我当年没有考上京城大学，现在也没法在这里上完本学期最后一天的课。”

  “遗憾贯穿人生始终，而我们总是在遗憾中做着更遗憾的事。”

  张磊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不只是乳腺畅通，感觉前列腺炎都好了，爽得头皮发麻。

  他恶狠狠的说道。

  “你说得很好，也说得很对！”

  “从现在开始，遗憾将贯穿你整个人生。”

  “年纪轻轻的取得了一些微薄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觉得“微薄”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改口了。

  “一点点不大的成就，就敢目中无人，还敢惦记我的命根子！”

  “简直是找死！”

  张磊面带笑容的继续看下去。

  他看到秦寻一拳打在柳树上，喊出那一句。

  “可恶！还是做不到吗？”

  张磊笑出了声音，声音愉快的有些变形，像是鹅叫，骂道。

  “这么中二的话，你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当然做不到，吃掉我的公司，你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张磊心中长久压抑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爆发，声音很大，眼睛有些通红。

  他按下暂停键，深呼吸着，让自己的情绪平复。

  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受到过如此巨大的侮辱和伤害。

  他恨不得扒秦寻的皮，吃秦寻的肉。

  现在见到秦寻道心崩坏，他觉得在确认《致命id》无法上映之后，只是为了出气花的钱。

  太值了！

  张磊低下头，继续播放视频。

  当看见秦寻跟一个女学生借了画板开始写字，说要给学校留下点什么，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给学校留下点什么？

  好大的口气！

  难道要被他逆风翻盘？

  张磊想到这里，立即摇摇头。

  “不可能！”

  他暂停的视频，放大画面，想要看清画板上的文字，却始终看不太清，只好继续播放，准备后面在评论区翻一下。

  忽然。

  黄怀充满感情的声音就从视频里传出。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张磊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现代诗？”

  黄怀的声音继续从视频里传出，张磊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在未名湖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时，破口大骂。

  “谄媚！”

  “毫无骨气！”

  “下贱！”

  “舔狗！”

  “你为了舔京城大学，还非要写一首诗？”

  他骂了几声，越骂越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