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宁王竟然不跪,还敢这样轻描淡写,跟普通人见面打招呼似的动作,令他们感到非常棒的恼火。
“大胆,见到宁王还不跪下!”
有声音冷喝,正是那个暗中传出消息的人之一,姓文的那个官员。
吭!
其话音落下的瞬间,君无邪探手而出,龙吟之音在大殿中响起。
那个姓文的官员,瞬间被他吸了过来,一把捏着喉咙举在空中。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君无邪话语冷漠,强势的姿态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年轻辈的修行者,居然敢如此,跑到这里还这般强势,当着宁王的面。
“放肆!”
宁王心里杀意瞬间沸腾,伸手便向君无邪抓来。
“父王不要!”
安宁郡主大惊之色,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恐怖,若是将他激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急忙拦在君无邪面前。
宁王的真气手掌刹那停下,他不由心生怒火:“宁儿,你快快让开,父王今日要好好惩治下这个狂徒!”
“父王!您不能这样做,否则女儿便离开王府,再也不会理您了!”
“宁儿,你说什么?”
宁王面部肌肉狠狠抽搐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居然为了他,这样跟父王说话,你……你!”
“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宁王难以置信,这还是他心里那个玲珑剔透,智谋超群,优雅从容的女儿吗?
现在这模样,活脱脱的像个被男人欺骗洗脑的无知少女!
“反正,父王你不许对月公子出手,要不你就先杀了女儿!”
安宁郡主态度坚决,看着父王气得几乎要爆炸了的表情,她心里苦笑不已。
如果自己不拦着,真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她甚至不会怀疑月无邪就在这里便有可能会杀了他的父王。
“你……宁儿……你是气死父王吗?”
宁王感觉自己心口疼,有种要窒息了的感觉。
“你们父女两个吵够了没?”
君无邪随后将那个姓文的官员扔了出去,摔在墙角,非常随意地走到战争沙盘前,微略扫几眼,道:“退武安大军有何难。”
“你说什么?”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着他。
边城战事有多么的困难,谁人不知?
这里已经是孤城,援军无法到来,三百万将士在这几个月的战斗中已经伤亡过半。
城外,最少还有六百万完好无损的无安大军!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有援军带来,不断增加兵员,坚守城池,耗到武安大军承受不起后果主动撤退,否则还有什么办法能退武安大军?
“报!”
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便是一个身影冲入。
进来后便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三颗头颅。
“启禀宁王,武安军统帅……”
来人将武安军统帅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气得宁王眼皮直跳,大殿中其余人,大都脸色铁青。
“巴赫鲁太狂妄了!在这半年的战争之中,我边军将士虽然损失惨重,但他武安大军同样损失惨重,他有什么脸面摆出这等姿态来,好像他武安军占到多大的便宜似的!”
边军统帅冷声说道,给气坏了。
“本王失策了……”
宁王看着地上的三颗脑袋,发出叹息之声。
这可是他坐下的天字号强者,三个人同去,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将命丢在了武安军营内。
武安军营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强者坐镇。
这三位个个都是半步霸圣,居然连退走的机会都没有。
“宁王,看来边城是守不住了。援军来不了,继续下去,只能将剩下的边军活活耗死这里,与其这样,不如早些将百姓撤离,然后放弃这座城池。这样一来,边军可保存部分实力,亦能打破太子的战略目的。”
“不行,边城绝对不能落入武安之手!”安宁郡主呵斥那个提建议的文臣,冷冷说道:“边境至腹地,除了边城,方圆数十万里之内再无天险之城。边城丢了,武安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兵锋直抵半个大乾!”
“郡主所言甚是,边城的确是重要,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下,不是我们不想守住边城,而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不知道郡主是否会有守城之法?”
“当然!”安宁郡主看向文臣武将,道:“本郡主以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守在城池里面,依托城墙来死守。”
“诸位将军请看,这山脉缺口,一共只有百米宽,纵深数里,且弯弯曲曲。武安的军队每次进攻皆需要从此通道入内,才能抵达我边城之下。如果我们带领将士结阵于山脉缺口处,便可实现以优势兵力对战武安弱势兵力的局面!”
“郡主,您这有些纸上谈兵了吧。”一个高级降临指着山脉口,道:“郡主说的没错,我们若在这里集结兵力,位置宽敞,可布置下数十万人。而那山脉口,由于空间有限,一次只能容纳不到十万人,如此我们的确可以形成兵力优势!”
“可是郡主您有没有想过,山脉口后面,那里还有武安数百万大军。虽然每次只能过十万,但他们可以有一个又一个十万源源不断对我们发起冲击。如此一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将士就得被武安军拼光!”
“只要我们能打出足够高的战损比,最先被拼光的便不会是我们,而是武安军!”
安宁自信地说道。
“郡主,您没有上过战场,可能对战场还不了解。就算我们集结优势兵力于山脉断口处,也不可能打出高战损比。现在是一比一,但我们可以尽量拖延时间,换成郡主说的方式,或许能将战损比提高至一比一点五,可是这样会极大缩短战争时间,便等同于亲手葬掉希望!”
“是啊,我们现在这样坚守,还能再拖上小半年。这小半年时间里,或许能等到援军,总是有着一线希望的。”
安宁听到将领们这样说,不由看了看君无邪。
随后,她便说出了令全场震惊的话来:“本郡主以为,只要按照这种方法作战,我们可以打出一比五以上的战损比!”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都用惊愕的看着安宁郡主。
他们不明白,这个向来以善谋闻名的郡主,今日为何频频说出惊人之言论,感觉就像是个门外汉在妄议战争似的。
“宁儿,休要胡说!”
就是连宁王都听不下去了,脸色难看。
他甚至觉得是因为那个姓月的小子,使得女儿的智商都直线下降了,居然能当众说出如此夸张的话来。
“父王,女儿并未胡说。”安宁郡主回答完宁王后看向大殿上其他人,道:“本郡主知道,你们个个自诩沙场老将,指挥战争经验丰富,认为本郡主在这里哗众取宠是吧?”
“臣等不敢!”
众人心里一惊,虽然的确很不屑与郡主这样的门外汗来指挥战争,但那终归是宁王最疼爱的女儿,他们是不敢得罪的。
“父王,女儿愿立下军令状!请给女儿一次指挥战斗的机会!”
安宁对宁王提出请求,这是君无邪暗中让她这么做的。
虽然她不明白月公子为何自己不站出来,非得要通过她来,但她还是无条件照做。
“立什么军令状!”宁王神色凝重,道:“战争非同小可,一个失误的决策,便是多少将士的生命。宁儿,你告诉父王,为何有把握能打出一比五的战损比?”
“因为女儿有月公子,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
众人愣住了,皆露出惊愕之色。
“郡主,您开什么玩笑。一个年轻修行者能改变战局吗?在数十万符甲军冲杀的战场上,别说他这样的青年,就是来几个半步霸圣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皆感到有些可笑,这个深谙智谋的郡主今日是怎么了。
曾传闻,郡主帮助宁王收服了很多的军队。
现在看来,恐怕传闻有假。
边军中的将领们表示怀疑,这样的郡主,有何能力收服那么多军队呢?
“能否改变战局,不试试怎么知道?”
君无邪淡淡开口。
“哼!试试?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所谓的试试,便是让数十万边军将士出城跟你去送死?”
“不需要。安宁跟我走。”
君无邪懒得跟这些人废话,拉起安宁便走出了大殿。
“小子,你要带着宁儿去哪里?”
宁王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那小子拉着离开,心里感到愤怒。
“去战场逛逛,顺便杀几个武安军。”
听到这样的回答,宁王脸色微变,急忙跟了上去。
那小子竟然要拉着自己的女儿去战场,那里十分的危险,武安军中可是藏着暗杀者。
武将们也急忙跟上了去,文臣们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毕竟宁王都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