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呼喊过后,那遍体鳞伤的老者,重伤昏厥!
十六个守门弟子,面面相觑。
“诶?他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众弟子急忙将老者围起来,一名弟子试图从老者手里,将紧紧攥着的东西取出。
可,那老者即便已经昏厥,却是死死地攥着,不肯松手。
那名弟子迫不得已,动用上了功法,才终于将那“东西”抢夺了出来。
放在众人面前,借着闪电光亮一看。
十六个弟子,都惊呆了。
被老者死死攥着的,却是一件袍服。
“这袍服……不是咱们天宗长老穿的吗?”
“这老人,难不成是咱们蓬莱神宗的天宗长老!?”
“快看,袍服里裹着东西!”
众人七手八脚将袍服摊开,在最里面,一道腰牌显出真尊。
腰牌正上方有一行小字:天宗,四术乾坤阁。
正中,则写着一个名字:莫问天。
“啊!他真是我们天宗的长老!”
“该死的,到底是谁重创了我天宗长老,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快,快去通知天宗!”
……
三月初一。
距离四术盛典结束后,第二十五日。
蓬莱神宗,天宗。
一张松软的大床上,神秘老者莫问天,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脸上的污血已被洗去,伤口亦被清理干净,并缝合起来。
大床周围。
天宗,十大首席双手自然下垂,恭敬的守在一旁。
十大首席正中,宗主纳兰玄策,面色凝重。
“启禀宗主。”天宗,四术乾坤阁首席,羽化城,一步向前,双手抱拳。
“弟子刚入天宗,担任四术乾坤阁首席时日不多,昨日已连夜翻看了长老名录。”
“此人的确是三十年前,天宗四术乾坤阁南宫雁首席座下,二长老莫问天。”
三十年前!
这个关键词,令纳兰宗主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羽化城首席继续道:“根据弟子的查证,三十年前,南宫雁首席率领诸多四术长老,前去发掘远古遗墓,并遭受四大神级宗门偷袭。”
“但……”
羽化城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纳兰宗主双目虚眯,已是猜到了某些迹象:“有话直说!”
羽化城点了点头:“但这莫问天长老,在南宫雁首席他们出发之前,便神秘失踪了。”
“弟子有理由怀疑,我宗发掘远古遗墓之事,有五成概率,是此人透露出去。”
纳兰宗主双拳紧紧地攥着,沉声道:“为何此人还未苏醒?”
羽化城面露愧色:“弟子已尽力了,但此人伤势过重,经脉宫魂俱碎,弟子也不知道,他是凭借着怎样的一股力气,连夜逃回我宗的。”
“唉……以弟子的能力,无法令他苏醒。”
纳兰宗主点了点头,脸色阴沉无比:“去找洛赋来!”
……
三月初一,酉时,残阳如血!
在服下一剂灵药之后的半个时辰里,莫问天,悠悠醒转。
那对死死闭合的眼皮,终于徐徐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天宗十大首席,与脸色阴沉的纳兰宗主。
莫问天双目扫过众人,当视线停留在纳兰玄策,与一脸平静的洛赋身上时,终于心理防线崩塌,痛哭失声。
“弟子是罪人!弟子是蓬莱神宗的万古罪人啊!”
“当年是宇文皇极亲口承诺,许以弟子万道仙宫,天宫四术首席之位,弟子才一时糊涂,做出了此等背叛神宗的罪行。”
“弟子对不起南宫雁首席,对不起神宗啊!”
纳兰宗主,听的牙都快咬碎了。
但他并未发作,而是隐忍着心中怒火,寒声道:“莫问天,你,还有脸回来!”
“你冒死反叛,逃离万道仙宫,可是别有用意?”
莫问天闻言一怔,脸上流露出万分愧疚之色,道:“四术盛典期间,洛赋为我神宗鞠躬尽瘁,令人动容。”
“当洛赋系数四大神级宗门,一桩桩罪恶,并以南宫雁首席的丹炉炼制丹药时,弟子已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弟子问心有愧,愧对祖师爷,愧对南宫雁首席。”
“余生,不求苟活,只愿弥补一身罪过。”
说着,莫问天挣扎着坐起身来,道:“远古遗墓的墓主,确为我蓬莱神宗的某位元老。”
“在发掘遗墓过程中,南宫雁首席发掘,并破译了数百本古老典籍。”
“但这些古老典籍,皆以我神宗暗语所着,旁人无法破解。”
纳兰宗主闻言大怒:“那便是你,帮助四大神级宗门破解的!?”
莫问天双目垂泪:“四大神级宗门,曾逼迫南宫雁首席当场破解典籍,遭到了拒绝,而后南宫首席自爆身亡。”
“是弟子帮……帮他们破译的。”
“这些典籍中,有外宗镇宗级,亚仙阶功法十三本。”
“内宗镇宗级,亚仙阶功法十本。”
“天宗镇宗级,亚仙阶功法十本。”
“帝宗……”
“尊宗……”
“罪人弟子莫问天,已暗中将所有功法口诀,系数记在心中。”
“此次逃回蓬莱神宗,只为物归原主,只为赎罪!”
纳兰宗主闻言,神色剧变,忙道:“快,取空白玉简来!”
几个时辰后。
一道道写满了亚仙阶功法的玉简,已摆满了床边!
殿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莫问天,将这诸多功法,多达数百万字的口诀,记的一字不差!
此人虽罪过滔天,却诚恳的赎罪之举,也让人五味杂陈。
莫问天,此刻的脸色却无比平静,带着一种释然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