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虚毒祖已死,洛赋仍是按照规则,喝下了那一碗极品亚仙阶毒药。
为了能够让现场修士们,更直观地看到毒发的过程。
洛赋将雪白干净的道袍脱下,将上身赤裸,展现在万众面前。
在三千万双眼睛的见证之下,洛赋几乎是在喝下毒药的一息之后,毒效便立竿见影地发作了。
首先,是最早接触毒药的咽喉部位。
洛赋的咽喉处,犹如一滴滴墨水,滴入清水一般。
在那温润如玉的皮肤表层,徐徐晕开了一块块规则不一的灰斑。
再往下,便是毒药所经过人体的所有路线。
从食道,到胃部的路线上,散修们观察到了整个过程。
自咽喉呈现出灰斑之后,这些灰斑便一路向下,出现在了洛赋的前胸部位。
前胸毒发,侵入双肺。
肺部被毒药彻底浸透,甚至让散修们震惊地看到,在洛赋的胸前,竟然“透染”出了两个,双肺形状的巨大灰斑。
再往下,到了胰腺,肝部,胃部,肠道。
一个个被毒液浸染的五脏六腑,透染到胸腔,腹腔,对应的皮肤之外。
几乎让洛赋的整个躯干,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透视图”。
再往后,毒液以极快的速度,侵入洛赋全身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
一条条经脉纹络,也透染到了皮肤上,呈现在万众眼前。
甚至这种透染,具体到,可以让作为观众的散修们,看到毒素在体内蔓延的详细经过。
继而,洛赋裸露的双臂,也逐渐浮现出一块块巨大的灰斑,并且这些黑斑被一条条经脉,以及血管纹路,串联起来。
蔓延结束,再然后,便是躯体坏死。
洛赋的骨骼,肌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有序地溃烂,坏死。
现场中,大量精通医道,药道,毒道的散修,纷纷色变。
黑袍毒圣,面色凝重:“现在,洛道主,已经正式进入了全面毒发的阶段。”
“毒液,已深入他的周身百骇,无所不在了。”
灰袍毒圣点头,道:“从这一瞬间开始,也是洛道主,能够展开自救的最后时机了。”
“错过了这个时机,便是神仙难救,必死无疑。”
另一边。
道台上,弑魂毒圣急了,忙道:“洛道主为何还不服下解药?”
“他现在的状态,再不用解药去解毒,恐怕就来不及了啊!”
毁伤毒圣也是满脸冷汗,似乎他比洛赋本人,还要更加紧迫,道:“我理解洛道主,想等彻底毒发之后,再去解毒。”
“这样做,的确更有说服力。”
“可,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吧,他现在已经全面毒发了,是可以吞服解药了啊!”
“他究竟在等什么,从现在开始,每度过一息,他的死亡风险便会成倍增加啊!”
没有人不为洛赋感到焦急。
洛赋此时此刻的状态,令所有观看到他毒发过程的散修们,都感到心惊肉跳。
而洛赋本人,却始终是一脸微笑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
他的这种表现,令一部分散修们,甚至恨不得冲上去,把解药直接灌进他口中。
便在万众心急如焚的等待之下。
洛赋,终于动了。
他,终于肯,迟迟地端起了自己的那一碗解药。
“诸位。”
解药并未入口,洛赋接着说道:“现在,开始毒道,讲道。”
三千万散修,在听到这句话后,脑瓜子都是嗡的一声。
“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讲道?”
“来不及了啊洛赋,快喝下解药啊,你先把毒解了,再讲也不迟啊!”
“快喝快喝,马上就要错过最后地解毒时机了!”
这个时候,灰斑,正式爬上了洛赋的面部!
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透染出了两块,与双目形状相仿的灰斑。
洛赋却像是毫不知情一样,仍微笑着,不急不忙地道:“诸位,敢问一句。”
“是否你们为人解毒时,总能,恰好遇到最佳地解毒时机?”
“若是错过了,又当如何?放任患者去死么。”
各道的散修们,沉默了。
尤其毒道中人,更是眉头紧锁。
“错过了解毒时机,自然是患者死亡,这并无争议。”
“但洛赋提出这种说法,难不成,他是故意在等待自己,解毒的最后时机被延误?”
“可这样做,也太疯狂了吧,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洛赋笑着摇了摇头。
又道:“倘若有解药在手,哪怕只是一名农夫手持解药,亦能为中毒者解毒。”
“若毒修,也只会用解药去解毒的话,那么毒仙,毒圣的价值何在?”
“所以,我提出三个问题。”
这时,洛赋的整张脸上,已布满了灰斑。
乃至于他的眉心,都呈现出了灰色斑块。
这说明,毒,已深入灵宫!
看到这一幕时,所有的毒修,丹修,药修们,彻底傻眼了。
“最后地解毒时机,错过了!”
但,洛赋还在进行自己的三个问题。
“一,若延误了最后地解毒时机,该如何?”
“二,若解药不对症,该如何?”
“三,毒仙,毒圣,该如何体现自己的价值。”
在说到这里时,洛赋的唇角,甚至溢出了丝丝黑水!
“不好,剧毒在他躯体之内,扩张结束,开始外溢!”
洛赋对自己的状况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双目环顾万众散修,道:“在这里,我,提供一个崭新地解毒思路。”
说罢,洛赋将自己手里那一碗,用来以毒攻毒的毒药,一饮而尽。
他终于肯服用解药了。
只是现在,所有散修们,都只是无奈摇头。
“晚了,就算洛赋的毒药可以做到以毒攻毒,但现在才喝,也晚了。”
“死定了啊!”
现场,一片叹息之声。
气氛有些悲凉。
洛赋却不以为然,在喝下“解药”过后。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散修,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举动。
释放,九天神魔之焰!
一团炽烈的九天神魔之焰,在洛赋掌心上方,活跃跳动。
洛赋微笑着:“老实说,我刚刚喝下的这一碗,并非解药,也不可能是解药。”
“一千株毒草,不可能每一株,都与毒祖炼毒所用的毒草,刚好相克。”
“但若,并不将我当做中毒之人,而将我,假设成是一株毒草呢?”
话罢,洛赋,一口将九天神魔之焰,吞下!
“将他当做一株毒草?”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