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刺车一路经过工地,施工的工人们皆扭着脖子在看。
如此豪车,一看就是某个大富豪出巡了。
刘波开着车一路前行,时不时回头,有些疑惑:“少奶奶,您不联络援兵?”
苏琳琅反问:“家中就连你都有问题,还有别的可信之人?”
刘波噎了一下,又开始了:“我对不起贺家,对不起老太爷的信任。”
“闭嘴,不然我一枪轰了你脑袋!”
苏琳琅按下了暂停键。
……
虽然许天玺一路嚷嚷要找救援,但苏琳琅从来没想过找援兵。
她和贺家通话用的是车载电话,它搭载的是贺家内线,而车是随是会随时移动的,所以即使在电信机楼也难以追踪到准确位置。
而且阿姆可是许婉心的娘家女佣,都能被策反,可见那个内奸非同小可。
那么,他(她)定然熟识贺家所有的关系网。
她贸然联络人,别援兵叫不到,暴露了准确位置,死的更快。
刘管家给的那份名单当然有用,但并非现在。
现在的她虽然只有两个蠢兵,但还是得独自去闯阎王道。
突然,她喊:“停车。”
刘波一脚刹停。
这是郊区,有一大片民房,还有零零星星几家便利店。
苏琳琅已经足足24小时没吃没喝了,饶是她天生精力充沛,还有农场自幼劳作练就的一副好体格,也饿的肚子咕咕叫,头晕眼花。
刘波就更不用说了,一路肚子咕咕叫。
苏琳琅先潜到民房后面偷了几件衣服悄悄扔回车中,这才选了一家也是个小女孩在守柜台的便利店走了进去:“阿妹,有什么吃的?”
这个小女孩显然比可怜的小阿霞幸福得多,白白嫩嫩,乖乖巧巧,也活泼可爱的:“阿姐,有新冲的奶茶喔,丝袜奶茶,要不要来一杯?”
丝袜奶茶,会不会有脚臭气?
小女孩一脸希冀的望着她,而苏琳琅生平最爱女孩子的,不忍她失望:“要两杯,外加四只菠萝包,那是油漆吧,给我来管黑色的,再给支毛笔。”
看到有磁带,是小冰雁最爱的,歌星荣仔的新歌,她又说:“再来盘这个。”
“磁带阿姐自选。”
小女孩麻利的冲着奶茶。
苏琳琅并没有用到女士丝袜,明白了,丝袜只是种形容。
看到柜台上有可可爱爱的小口红,她又挑了支最红艳的:“我还要这个。”
小女孩全替她装起,迅速盖好奶茶杯,包好菠萝包:“总共四十块。”
但一低头,看到她的裤子,女孩惊到面色煞白,嘴巴成了个o。
从下到上,由深及浅,这阿姐的白裤子上全是放射状的红。
其实她的黑t也是,仔细看上面全是红色的印迹,胳膊,脸,头发上全是。
“吓到你了吧,我是前面工地上做工的,刷红
油漆刷的好脏。
()”
苏琳琅说着,给了女孩一张五十块:阿妹天天开心啊,再见!
()”
女孩信以为真,笑:“阿姐常来。”
车一路开,俩人闷声大吃,间或吸口奶茶,好似饿死鬼投胎。
这奶茶果然好喝,茶味浓浓,奶味丝滑,苏琳琅一口干掉半杯。
一只菠萝包她两口咬掉,甜蜜绵润,噎的眼球只往外突。
突然,刘波回头:“阿嫂,大少肯定也饿了,要不喂他口奶茶,用饮桶。”
饮桶其实就是吸管,港人这种叫法有点奇怪。
苏琳琅说:“他应该不会喝吧?”
其实她初到港,第一杯奶茶就是贺朴廷端给她的,也是他教她认识菠萝包。
苏琳琅把吸管递了过去。
她只是想试试,但眸色血红的贺朴廷望着她,竟然缓缓张开了嘴巴。
他在重度昏迷中,但竟然知道回应她?
当然,他没力气喝的,只濡了濡唇就停下了。
据苏琳琅观察,他中弹的位置特别凶险,眼睛红成那样,肯定也看不见。
据原书讲,他后来就是又残又瞎。
就不知道她救出来的早,早做手术,能不能恢复视力了。
车再行半小时就是她跟许天玺约好的停车港了。
一个码头停车港,车少,而且全是大卡车,只有些卡车司机们活动。
一路上都没遇到绑匪,对讲机也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信号,苏琳琅当然没有天真到以为阿强哥就那么算了,她更愿意相信他在隧道中埋伏人马,守株待兔。
而现在,她又要给贺墨再打个电话了。
下车,专门找一个比较容易被定位的公话亭打。
这个电话很重要,因为它直接关系着,贺朴廷能否平安通过海底隧道。
……
贺家大宅,贺墨双眼赤红,快急哭了,时不时搓把脸,看妻子:“honey,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吓人吗,会不会吓到琳琅?”
孙琳达拍丈夫大腿,柔声说:“再温柔点啦。”
“好好,我再温柔一点。”
贺墨狠狠搓脸。
电话无征兆响起,仿如警铃,直接把他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孙琳达轻拍丈夫大大腿:“好好说话,问琳琅此刻在哪里。”
贺墨问:“琳琅,你在哪?”
苏琳琅说:“二叔,绑匪没那么可怕嘛,拿了一百万就把朴廷放了。”
孙琳达一脸沉着,贺墨却惊的提声:“只要了一百万。”
几十个绑匪几十架ak的大生意,只拿一百万,够车马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