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托尔大喊:“这里!快来!有人中枪了……”
“不用你说,我闻到了。”马特冷静的声音响起,他走到托尔身旁,才发现托尔指的另有其人,老怀特的腿中了一枪,听到他喘气的频率,马特走过来,半跪下来,用手抚上他的胸口,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托尔捂住自己的肩膀,非常艰难的说:“他没有钱支付救护车的费用。”
“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马特看向托尔说:“你也得去医院,赶紧打电话。”
救护车来的时候,那个女护士看着托尔说:怎么又是你?而且这……”
马特对那个护士说:“别说这么多了,这有两个枪击受害者,快把他们搬上车吧。”
到了救护车上,托尔还有心情和那个女护士聊天,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护士看了托尔一眼,想到他当时帮忙救人,还是说:我叫简,简·福斯特。”
托尔龇牙咧嘴的,但说话很流畅,简有些惊讶,说,:“你的肩上挨了一枪,你不疼吗?”
“疼?是挺疼的。”托尔说话依旧中气十足,他说:“嗯……不过还好,比起我以前受的伤,也不算什么。”
简更惊讶了,她问:“以前受的伤?你该不会……”她又仔细的打量了托尔一下,说:“你该不会是那种退役的特种兵吧?”
托尔没回答,他知道没必要详细解释自己的身世,但简却很好奇,她当护士这么久,自然能看出来托尔不是逞强,而是真的硬汉。
听说托尔受伤住院,几个待在神盾局的阿斯加德人也呆不住了,纷纷赶来探望,为了防止他们闹出乱子,希尔也跟在他们后面。
在医院见到托尔时,他体内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正躺在病床上,范达尔看了一下托尔的伤口,说:“还好不严重,众神之父竟然连恢复能力也没留给你,他就不怕你受伤吗?”
托尔摇了摇头说:“你们帮我去隔壁的病房看一下,有一个叫怀特病人,看看他怎么样了。”
“怀特?那是谁?”
“是一个……一个老人,一个不幸的人。”托尔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吸了一口凉气。
等其他那三个人离开之后,希芙坐到托尔的病床边,说:“你看起来有点颓废,为什么?我可不觉得一点小伤口就能让阿斯加德最英勇的战士变成这样。”
“……小伤口吗?或许是的,比起我在人马座受的伤,这也不算什么。”托尔半阖着眼睛说:“可我是阿萨神族,而老怀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类,他的腿上也中了一枪,应该很疼。”
“他为什么会受这种伤?我不知道……”托尔自顾自的说着,而希芙只是安静地听着。
“他不是个将军,也不是个战士,他没有在战场打仗,也没有犯什么罪,但他就是要遭遭受这一切。”
“伤害他的人是他的同类,要是有人敢在阿斯加德这么干,我一定会……”
说到这,托尔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他说:“人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不通,明明他们的寿命已经很短了,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伤害自己的同类身上?”
“那个修车厂的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不通,他的恶毒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疯狂的攻击周围的一切,我以前从来没见過这种人……”
希芙给托尔倒了杯水,说:“宇宙如此之大,我想,这种人存在并不奇怪。”
她的声音很安宁,像庄严的神音,换上便装之后,女武神的彪悍气质减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阿斯加德女神常见的那种庄严和神圣。
“你在感到失望吗?”希芙问托尔:“觉得地球人不值得拯救吗?觉得就算你救了他们,他们依旧会自相残杀吗?”
托尔抿着嘴不说话,可显然,他是默认了希芙的说法,一直以来,他迫切的想取回神力和武器,原因就是他认为这是阿斯加德人的荣耀,认为他要尽快回到阿斯加德去作战、去守护。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他被剥夺了神力和武器之后,好像什么都做不到,而他以前迫切想守护的九大国度中的地球,這些人却每天以伤害自己的同伴取乐。
就好像,不论是以前存在过的他,还是他曾经做过事,都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你没发现,托尔,连年的征战让你有了一些变化。”希芙看着他,托尔看到,希芙的眼神带着一些感慨。
“你总是去思考杀敌的结果、胜利和荣誉,当然,这是一个战士应该思考的问题,可你将不仅仅是一个战士……你还会是阿斯加德的王。”
“作为一名君王,你要看到的不仅仅是结果,还有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和它们发生的过程,你所能依赖的将不仅仅是你强大武力,还有……”
希芙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托尔看着她,两人对视时,房间中只有点滴的轻响。
夜越来越深,云层飘过天空,让月光有些晦暗,很久之後,从病房中传来一声叹息,听起来像一位英勇的战士在忧愁,也像一位年轻的君王在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