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怒骂声,阿姆脸色有些疑惑,他根本听不懂那些人在说什么。
“他们说的是全州方言。”
“莫?地域歧视?!”
她丢下了名贵的跑车,坐上了一辆廉价的小摩托。
昨日的忧愁变成了今夜的欢愉。
后座上的漂亮女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单纯。
她喜欢这种稍稍叛逆的感觉,就像怀念当年还是练习生时的小不点,仅仅是因为累,而偷偷出逃的小女孩金泰妍。
“依西,素质极其低下!嗯?金泰花你听得懂?”
从来不吃没文化的亏,反应过来的阿姆,愤怒地让“叛逆”的金泰妍教自己几句地道的全州骂人方言。
金泰妍抿起嘴角笑了笑,终究男孩是入了套。
向前缓缓地靠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随后,阿姆的耳边便感受到一股轻轻的,温润细腻的触感。
一触即分,动作说不出的调皮含蓄,与点到为止的欲拒还休。
等痛快的骂完后,阿姆一脸的神清气爽,开心不已。
“刚才你教我的什么……呀!”
可下一秒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皱了皱眉尖。
“你的娇羞,是我灵魂兴奋不已的源泉。”
“莫拉古?!阿西!我刚才……对一个男人……呀!金泰花,你真的想死?!”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只能在身前默默地承受身后的前戏,毫无反抗之力。
老司机阿姆愤对此愤慨不已。
他向来只喜欢在身后做攻坚手。
“西吧!崽子呀,敢调戏我?!前面的姜氏,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尽早回头是岸!”
桀骜不驯的大男孩眼神不屑,撇了撇嘴。
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尽早回头,不过是走自己的路,却被人说是走上了岐路。
还有——
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某个碰瓷的扯了扯,他的脸色顿时有些无语凄凉。
“姜妍泰,你为什么来汉江大桥了?”
“……”
什么歧不歧路,他懒得深究,但他绝对是开错了路。
该死的小娟,爱听什么“sunday”电台,与自己说什么汉江大桥严重塞车。
那么以自己的“松子2号”小摩的来说,简直是鱼入了水,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结果没想到,浪过头了,简直浪翻
了好不!
金泰妍眼神略微闪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犯错了吗?”
“……”
罪与错,虽在一字之差,却截然不同,错能及时改,罪却要后半生去赎。
金泰妍不说,是因为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个大男孩会那样做。
于是乎,哪怕后面的刑警在追着两人,她也没有一丝害怕,反而一脸的兴奋和开心,笑容中似乎带有一点少女时期所独有的娇憨。
“姓姜的,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懒得理你。”
灯火璀璨,车流如丝。
在一声声“西吧、狗崽子”的亲切问候声中,阿姆只管着埋头蹿进车流,在密集的车身中穿梭而过,顺带比了个中指,动作说不出潇洒自如。
渐渐地甩开背后追逐的人,她突然指着外边的江景,对阿姆轻声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我很喜欢汉江大桥的夜景,如梦似幻,太漂亮了不是吗?”
“啊,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很喜欢的。”
无论年少之时,再多的烦恼与苦闷,似乎在这座大桥上,都能被轻易的吞噬,消化殆尽。
“真的?那你喜欢的理由呢?”
“我很喜欢那些跳江的人,像下饺子似的,太好看了不是吗?”
“才不是呢!”
她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干嘛?我享受自由的喜悦,也乐于欣赏悲剧的精彩!你管我!”
“哼。”
金泰妍回想方才独自一人时的所思所为,心思敏感且感到些许后怕,于是颇为恼怒地放开了他的衣角,改为抱着他的腰,不顾他的惨叫声,狠狠地一掐。
“啊——呀,疯了你?”
一心寻死的人,比起走上歧路的人,更难回头。
阿姆向来只是与这些人擦肩而过,不予理会,从不做围观的人,因为比起漠视更为可怕的是——对他人的寻死幸灾乐祸。
活着已经是一件很累的事了,有时间做这种傻事,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回去该待的地方。
他这种丧极了的人生态度,经常被某个相离许久,喝醉酒爱发酒疯的釜山看板娘扯住脸皮,
脸色酡红地大声训斥:
“给我笑!你仅仅是活着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阳光,自由和一点花的芬芳。”
淡淡的紫罗兰香水味,阿姆由衷享受这种片刻
的自由,他住的“goshi”屋少有阳光,因此想要感受刺眼的温度都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