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微楞,有些惊讶对方的细心。太子刚才已经让奴才去带水了,他们的水在路上已经喝完了。
他低头看了看那粥,又看了看赵阳平说:“谢谢大人,殿下已经让人去打水了。”
“可是太子妃现在已经口渴了,下官这个绿豆粥并未有什么不妥。”赵阳平说:“太子妃不用担心。”
他以为宁书是在担心,于是又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奴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太子殿下道:“殿下,奴才把水给带回来了。”
太子不语,从他手上接过水,然后喝了一口。
递给了宁书。
低着头道:“宁儿喝。”
侍卫收回目光,太子这么谨慎,这水即便是自己奴才打过来的。他也要喝上一口给太子妃喝,在他们看来,若是保护不了太子妃,比保护不了太子,下场还要更加的凄惨。
宁书接过水,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
然后说:“谢过大人,这碗粥大人给了下属吧。”
赵阳平看着太子,这才说:“是下官不懂规矩了。”
太子却是意味不明道:“大人这么为太子妃着想,怎么会是不懂规矩呢。”
赵阳平心中却是一冷汗。
他刚才光顾着太子妃了,太子人在这里,他却没有问过太子。想到会给太子妃带来麻烦,他又退了几步,解释道:“回太子殿下,下官跟太子妃的大哥宁珩有几分交情,故而将宁小公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
宁书看着他的脸,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个大人了。
当初在宁府的时候,他好像是见过对方一面的。
太子的马车行驶了过去。
奴才面色惨白。
太子掀开帘子,轻声道:“罢了,你不用发跟孤回宫了。”他眉眼凉薄的道:“就在这吧,打上一辈子的水,免得总是这般不记事。”
他抬起手,帘子落了下去,又换了一副面孔。
“宁儿同刚才的那个赵大人很熟?”
宁书微微讶异,他想了想,还是犹豫的说:“他同大哥是好友,我见过一两次,并未很熟。”
“是吗?”
太子眼中不带笑意的说:“才见过一两次,他便将你记得这么清楚,这位赵大人可真是一个记性好的。”
宁书觉得他语气不对,不由得看了过去,忍不住问:“殿下是吃味了吗?”
太子说:“宁儿莫要这么想孤,孤只是感慨几分罢了。”
“孤哪里有这么小气。”
宁书倒是没有多想。
太子回宫后,却是听到了圣上病了的消息。
他前去面圣。
圣上躺在床上,公公对着太子满面愁的说:“太子殿下,圣上从你出去以后便一直病着了。太医看了也不好,见了许多有名的大夫,才得到了一个偏方。”
太子闻言,问:“哦?什么偏方?”
公公这才道:“回太子殿下,需要太子殿下的一些血作为药引子,太子殿下为圣上所做的这一切,圣上都会看在眼中的。”
太子眼中没有多少笑意,他顺着视线看去,看到了床榻上的身影。
然后放了血。
足足有小半碗。
他面色不改的收回视线,转过身的时候,眉眼凉薄又冰冷,好像那床上早就是已死之人了一般。
宁书又做了那些梦,噩梦缠身。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问他可是做了噩梦。
宁书神情恍惚,他摇摇头。
太子亲了亲他的脸,将他拥入怀中。
宁书心中疑点重重,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子道:“殿下,当初的李公公,还在宫中吗?”
他已经去调查了,李公公确实死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
桃花眼有些晦暗不明:“你为何这么问孤?”
宁书心中惴惴。
他连忙把目光给移开。
太子这才道:“李怀德不是死了吗?”
宁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太子这么承认,那就证明,李怀德不是他杀的。
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想的太多。
但是下一秒,宁书的心就被一只手给抓住。
太子日理万机,为什么知道李怀德已经死了。不过是一个小公公罢了,死便死了,太子不会在意,那些人也没有必要捅到太子这里来。
宁书的心又悬了上来。
第二日,他心神不定的在太子花园中修剪着花,看到对面的大人中只有之前那一位。
赵阳平不在其中。
想到那日的绿豆粥,宁书觉得自己还是要去感谢一下,于是他叫住了人。
那名男子道:“太子妃在问阳平吗?他昨日险些丢了一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