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收回手,没说话。
眼眸却是黑沉沉的。
宁书有点忐忑,移开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奴才。
那奴才跟在小皇帝身边好几年,自然是个有眼色的,连忙出声道:“皇上,您该喝药了。”
赫连羽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逐客令。
询问道:“皇上喝的是什么药?”
奴才小心翼翼地回着:“是风寒药,皇上昨天夜里出了汗,今天就感染了风寒。”
赫连羽有点讶异,倒是没想到小皇帝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他出声道:“把药给端上来吧。”
宁书见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下命令。他有点茫然,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跟太后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是她的儿子,赫连羽连带着看他也跟着一块不顺眼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奴才便把药给端了过来。
却被赫连羽给接了过去。
“本王来吧。”
那奴才看了看宁书。
宁书只好道:“下去吧。”
赫连羽端着那药,对着药吹了吹,在看到一旁准备的蜜饯的时候,微微挑眉地说:“皇上怕苦吗?”
宁书没说话。
他来这里的时候,喝到药就想吐。因为实在是太苦了,没有蜜饯配着,几乎都喝不下去。
但是被赫连羽说出来。
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不由得抿了一下唇,出声道:“朕不是怕苦。”
赫连羽将勺子递过去,低沉着嗓音,那双眼眸盯着他看:“皇上怕苦说出来,也没人敢耻笑。”
宁书总觉得对方是在针对自己。
他看了一眼那药,有点羞恼地说:“朕不怕。”
赫连羽嗤笑一声,将那药递了过去。
宁书的手捏了一下,盯着那药看了好一会儿。
赫连羽看着他,道:“皇上要是怕苦,可以先吃一块蜜饯。”
宁书看着人。
然后低头,直接将那药给喝了进去。
那药十分的苦,他险些要吐了出来。
但宁书还是忍了下去。
赫连羽微眯着眼眸,看着少年一脸难色,却还是要把药给喝下去。
不由得低沉着嗓音道:“既然苦,为什么还要忍着?”
宁书没说话。
对方要是不来,他也就不会直接吃这着这药。又有些后悔,觉得既然都是难堪,为什么还要跟人对着干,吃苦的是自己。
他抿了一下嘴唇,伸出手道:“朕自己来吧。”
赫连羽眼眸微沉,却将碗给移到了一边。
“皇上这是嫌弃臣是个粗人吗?”
宁书看着人:“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怎么能让摄政王做奴才的活。”
赫连羽却是道:“皇上可是天子,臣是臣子,伺候皇上也是应该的。”
他说完,又舀了一勺。
这次却拿起那蜜饯。
宁书硬着头皮,他已经说过不吃了。出尔反尔算什么,更何况还是在赫连羽的面前。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赫连羽黑沉的眼眸盯着他,薄唇微掀:“皇上若是不吃,臣只好逼着皇上吃了。”
宁书见对方充满压迫的身子靠近过来,不由得心中一慌。
连忙将那蜜饯给送到口中含着。
赫连羽见状,这才重新坐了下去。
吃了蜜饯,倒是觉得好多了。
宁书心想,他不应该跟摄政王对着干的。
少年喝着汤药,嘴唇有些艳丽,气色也跟着一块好了起来。
赫连羽盯着那唇,喉咙动了动。
宁书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不由得抬眸,便看见男人盯着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只好将那汤药喝了一个干净。
却见赫连羽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书忍不住出声道:“摄政王,朕想休息了。”
赫连羽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不以为意地说:“皇上刚喝了药,哪能这么快就休息,至少也要等药效发作了。”
宁书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他觉得身子有些热,又盖着被褥,忍不住悄悄给瞪开。
却见赫连羽盯着他的脚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