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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晚送他酒的军官从宁家走了出来,跟他擦肩而过,然后点了点头。神情平静,似乎像是不曾跟他见过面一样。
但是他又怎么会忘记这张脸。
就是这个人,那晚歌舞厅的时候,将酒送到他面前,还提到了他的爷。
宁书站在原地。
傅斯年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脸:“宁四少爷看上去有些不太好,好好休息。”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点凉薄的冷淡。但是那双眼眸却是叮嘱他不放,就好像宁书是一只猎物,这张网把他给困住,挣扎不得,动弹不得。
傅斯年垂着眼眸,那点深邃的蓝让他这张英俊过分的脸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宁书抿唇,后退一步,表露出一点抗拒。
男人仿佛看不见一般,但也没有出手强迫。他微微站直了身体,然后朝着军车的方向走去。
傅斯年上了车。
他那只手拉上了车门,然后微偏过脸,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少帅?”副官坐在位置上,回头询问。
傅斯年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看着站在宁家门口的人。
宁书有点惶然地,狼狈地转身进了家门。甚至有点倔强的伸出手,关起房门,隔绝了对方的目光。
他靠在房门上,呼吸急促。
傅斯年似乎像是没看到年轻少爷耍的小性子,伸出手,将口袋里的怀表拿了出来。
他淡淡地盯着这只怀表,伸出的手指细致地抚摸了下去。
仿佛这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个人一般。
调情的手法莫名有点说不出的色/气。
偏偏他看上去禁欲寡淡又清冷。
“走吧。”
傅斯年知道年轻少爷不会再出来,开口吩咐副官道,。
宁书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大脑空白了多久。
零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宿主,你怎么了,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不说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书坐在床上,桌子上的都是留洋带回来的小物件。旁边的衣柜有一面镜子,他可以看到自己微微敞开的衣服上,白皙的肌肤带了一点粉色的暧昧痕迹。
看到了自己眼角微红的样子,像是被欺负的很了。
他呼吸急促。
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在剧院里发生的事情。那个变态军爷,是怎么将他玩弄的。
但是宁书也没有想到傅斯年的头上。
即便他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说不出的似曾相识。
但他至始至终也没有怀疑到对方的头上。
可以说。
要是傅斯年愿意,他甚至能够在下一次。出现在宁书的身边,做上同一件事情。
他可以把这件事情,重复做几遍。
可能宁书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宁书抿唇,眼眸有点空洞的飘忽,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喃喃自语地道:“他是故意的。”
傅斯年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发现的。
藏在衣服里口袋里的怀表,还有明明在剧院里戴着手套,后来却脱掉了,包括那个军官。
都是他安排好的。
甚至是剧院里的灯光故障。
还有请他看电影的安排。
宁书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有点踉跄地出了房间,到了客厅。
走到电话机旁边。
手有点颤抖地拨打了号码。
“喂?”
文豪生有点闷闷不乐的声音响起:“是书书吗?”
宁书问:“你的下人知道你今日是跟我出来的吗?”
文豪生微愣,道:“对啊,他怎么知道我刚好在那。”他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不由得有些怒容。
他前段时间,在歌舞厅看上了一个小舞女。然后把人买回来,在外面藏着了。谁知道,却被他父亲突然发现了。
把他叫回去不说,还打了他一顿。
文豪生恼怒地道:“我就说这件事情有蹊跷,肯定是有人给我下绊子了,等我查出来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宁书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挂了电话机。
他确认了,不光是那些精心的巧合,
就连文豪生的离开,也是傅少帅的一步。
宁书手指有点发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觉得可怕。
他当初听说,傅斯年冷血无情,六亲不认。接触了以后,只觉得那些人夸大,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宁书只觉得对方城府极深,甚至为人可怕至极。
他喘了几下,费了好大的力气。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然后按住有点发晕的脑袋。
宁书大脑努力地转动着。
这么说,当初歌舞厅里的,送给他酒,也是故意把他给灌醉然后
零零:“qaq卧槽,宿主,这个少帅好可怕,他肯定是看上宿主了,怎么办。”
宁书的脑海里也是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闭上眼睛,心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