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立马道:“我是来看舅舅的。”
他在外面虽然混蛋嚣张,谁也不低头。那都是因为别人都知道靳柏言是他的舅舅,但靳城从来不敢把事情给闹大。
因为只有他们家里人才清楚,靳柏言这个人感情淡漠,再加上上一辈的事情,根本同他们不亲。
但是只要靳城不闹出什么大事,就算在外面用着靳家的行头,他这位舅舅也懒得管。
靳城的母亲跟靳柏言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
年轻的时候,靳父跟初恋分手,初恋怀了他的孩子,瞒着生下来的。后来才被接回了靳家,而靳柏言,才是靳家的主母生下来的。
而靳城的母亲这些年也一直在想着修复关系,这才试图让靳城最近来讨好靳柏言。
毕竟靳柏言这么多年,如今都三十四岁了,身边却是连一个女人的没有。
靳城知道他舅舅洁癖有点古怪,男人女人都没有一个。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能力争夺继承权,尽管靳父把一部分财产给了他母亲。
但是靳氏实际上,都是他舅舅这些年一手壮大,如果没有他舅舅,就没有如今的靳家。
只可惜他母亲跟舅舅关系不太好,虽然在外面,他这位舅舅不会不给他们面子。但其实关系有多淡漠,只有他们清楚。
靳城脸色一变,舅舅竟然什么都知道。
这个人参确实是他们得罪了刘家那里抢来的,他只好说:“舅舅,母亲最近一直做噩梦,半夜都会哭着醒过来她怕你恨她,又不敢来见您,所以才会不惜花费力气,从刘家那里拿来人参就是担心舅舅的身体。”
一旁的佣人上前,已经把人参递了过去。
所以他母亲就告诉他,将来舅舅没有孩子,最亲的就是他这个外甥了。
靳城怎么不知道母亲的言外之意,所以这两年一直想着办法跟舅舅讨好关系。今天还特意送来了上好的千年人参,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寻来的。
“不必了。”靳柏言道:“人参你拿回去,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从刘家那里抢过来。”
却是听到了靳城道:“舅舅,您跟宁书怎么认识的?他是您雇来的?”
宁书不由得看了过去。
靳柏言将身上的外套拿下,被一边的人接过。他听到这句话,深邃的眸眼一下子就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这才说:“靳少爷,靳总前些年一堆千年人参都放在那里没人喝,靳少还是拿回去吧,这也是靳总的一番好意。”
宁书站在那里,想了想,毕竟这是靳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在这里到底是不太方便。
于是顿了顿,想走开。
靳城一下子嗫喏,说不出话来了。他从小就忌惮自己的舅舅,每次在对方面前,都会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舅舅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
他背后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不太好的感觉。
宁书莫名觉得有点发凉。
仿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错觉,靳家家主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把目光给转开,然后落在了自己这亲外甥的身上,语气淡淡地道:“怎么?”
“我雇佣什么人,需要同你解释?”
他怕舅舅知道他的事情,而宁书显然是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还是宁家的私生子,万一舅舅知道他跟一个私生子交往过一年的时间。
说不定还会质疑他。
尤其是靳城现在还跟宁清在交往,于是他立马就顿了顿,委婉地说:“舅舅,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记得清清吗?清清其实跟他是堂哥堂弟的关系。”
其实靳城差点就把宁书的目的给说出来了,但是他在对上舅舅的眼睛的时候,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舅舅对他本来就感觉不太好,他们没有什么浓厚的亲情可言。
而靳城在外面也是出了名的会玩。
听到自己的舅舅下了逐客令。
靳城咬了咬牙,他不知道宁书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会来到他舅舅家工作,但是他一想到对方说不定会在自己舅舅面前诋毁他。
瞬间眼睛里出现了一股戾气。
他生怕自己舅舅不记得宁清是谁,特意说了那天的生辰宴上,他身边的人。
没有想到。
靳柏言却是淡淡地道:“忘了,你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走了。”
说什么回去只是借口,对方应该是变相的警告他,不要在靳家家主面前说他的坏话,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在外面,宁书一定不会对他丝毫不客气。
但是这里毕竟是靳家。
但是他也知道舅舅一向不容置喙。
他这个节骨眼要是说宁书别有目的,说不定还会让他舅舅怀疑。所以靳城在走的时候,他眼睛恶狠狠地,带着一点威胁地对着人说:“宁书,清清说你很久没有回去了,宁家的人都很担心你,你改天还是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