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三面色阴沉:这些钱送给妹子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的再多,就有些过分了。
林雨桐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只轻声的问了一句:不说是吧?
董老三的头刚微微点了一下,大腿上就猛的一痛,他闷哼一声,低下头,却现,这姑娘面无异色的,却把刀子插在了他的大腿上。紧跟着冷冽的声音传来:这里距离腿上的大动脉只有半寸正说着,他就觉得刀子在肉里搅动了一下,他疼的不由的就喊了出来。却听见她说:如今,连半寸都不到了,只要我手抖一下,就能割断你的大动脉。然后血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不停的流啊流的然后流多少血之后,就活不成了?
董老三的牙齿上下打架:你不敢
我不敢杀人是不是?林雨桐摇头,从兜里摸出一包东西:喂你的情妇一包这个,她活不过两小时。情妇死于du|品,你干的那些事就经不住查。最后不过是一个火拼的结论。谁管你是谁弄死的。反正你死了,我一时半会估计死不了,还是我赚了。要不,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敢敢敢!孙寡妇一听连她也杀,真吓坏了,赶紧冒出头来: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在我家那死鬼的墓地里。
董老三一个巴掌过去:该死的娘们,老子先弄死你算了。
林雨桐抬起手敲晕了董老三,这才问孙寡妇她丈夫的墓地在什么地方。问仔细了,也干脆连孙寡妇也打晕,然后才从墙上跳出去。
小彪子一听说林雨桐要去的地方,赶紧的凑过去:我知道我知道在哪,我还带着孙寡妇上过坟
陵园里,将墓上的石板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骨灰盒。小彪子不敢动啊:这孙寡妇的男人其实是个老实人
烧饼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将骨灰盒打开,这是骨灰吗?
手电筒的照射下,里面是一个小包一个小包的包装:城里人把这骨灰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做什么?
小彪子咧咧嘴:没想到没想到董老三那瘪犊子把货藏在这地方。
他噗通一声对着林雨桐跪下:姑奶奶,我跟着你混吧。董老三知道是我带着你上门的,肯定会要了我的命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她如今缺少的就是这种簇拥她的小喽啰。
东西收缴,骨灰盒放进车里。
小彪子看的胆颤心惊,因为这位姑奶奶把那要命的几公斤的东西就顺手往车的后备箱一扔,然后开着车就走。
半道上,林雨桐扔给烧饼两万,扔给小彪子一万。
小彪子抱着钱:那什么姑奶奶您要是要货,我还知道两人,他们都是从董老三那瘪犊子拿货的三天前,他们刚拿了货,不多吧,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林雨桐问清楚了地方,直接上门,将屋里洗劫一空,然后把货直接撬走。
连着好几天,她都这么干,把城里搅了个稀巴乱。
如今手里有货的都不敢出手了,怕把她给招来。齐丽带着几分好笑的样子,没货的对她是咬牙切齿,可就是找不出她是哪条道上的人。如今,都在传呢,说是道上新来了一位姑奶奶,心狠手辣,很不好惹。我原本以为,没有三个月,她都搭不起架子。可这才几天,她手底下已经有二十多号人了。只要手里有钱有人,那就是一股子势力。叫她这么搅和下去,迟早得出乱子。而且我现在后悔了,当初不该给您提那个建议,她没把林乔杉给如何,倒是快朝着咱们开刀了。董老三可是白老大手底下的人,这次董老三吃了这么大的亏,白老大气的什么似的,还专门从我这里打探过消息。
吴木兰脸上带上几分凉凉的笑意:你觉得她莽撞,那可未必。他白老大最近不是蹦的厉害吗?咱们手里都没货,他白老大手底下的董老三,动辄都能有一批的存货。他的货从哪来的。叫晓琳去敲打敲打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是!齐丽叹气:就是这位姑奶奶,太不懂的道上的规矩了。
道上的规矩?吴木兰更是嗤之以鼻:规矩不是人定的?是人定的,那自然也该是被人破的。她看向齐丽,脸上带上了几分别样的笑意:白老大虽是活该,但还是那句话,打狗还得看主人。我的狗我打,她拿白老大立威,却也确实是手伸的有些长了。这么着,你叫人给她的人渗个消息,就说平城海哥
齐丽了然一笑,轻快的跑了出去。
平城海哥?林雨桐听黄毛说了这么一嘴:那就他吧。
平城算是a市的卫星城市,离a市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小彪子给林雨桐说这海哥的名头:那真是在平城道上的头号人物了。我也是听董老三说过一次,说是海哥特别平易近人,见了兄弟们,不论地位尊卑,那都是一视同仁。兄弟们但凡手紧,只要张嘴,那肯定不会空手而回。
哦!
很笼统,但也算是有用。叫林雨桐对此人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到了地方,林雨桐就慢慢觉出一丝蹊跷了。因为黄毛给的消息未免太准确。平城老城区的一条胡同里,打头第三家,门口坐着位老爷子。
黄毛点头:对!就是那位老爷子。据说老爷子早年教过海哥拳脚功夫,海哥对待老爷子,跟对亲爹似的。找到这位老爷子,就不愁找不到海哥。
林雨桐看了看,就打黄毛几个人:回去吧。在我回去之前,你们就不要出公司。要是有事,有人上门找麻烦,斜对面就是派出所,先去派出所赖着吧。我保准能把你们弄出来。
黄毛看了看:不用我们?
不用!林雨桐彻底将人打了。
将车停在巷子口,林雨桐顺着巷子进去,见老爷子坐着一个人下棋,林雨桐就坐他对面,啥话不说,就开始像模像样的下起来。
老爷子看了林雨桐一眼,见是个长的挺乖巧的女娃娃,就呵呵的笑:瞧着面生?谁家的亲戚?
林雨桐抿嘴笑,把小卒子推过了河,就道:来旅游的,转到咱们老城区了,看看老房子。刚才在外面瞧见您家了,这宅子,有些年头了吧。
老爷子眼睛一亮:有眼力见。这宅子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家里是开镖局的,刀口上舔血,置一份家业也不容易。这宅子以前大啊,带着园子的。这周围一片,原先都是我们家的。后来啊,打地主,就给我留下这么个地方。虽然就一偏院,可还是原汁原味的。我没怎么动过。你再看看其他的房子,都被祸害的拆的,改的,不成样子了。
林雨桐点头:谁说不是呢?一边花大价钱造仿古建筑,一边又把古建筑弃如敝履,也不知道到底是图什么?
正是这个话呢!老爷子叹气:难得还有你这样的小女娃喜欢这地方。
林雨桐左右看看:那您知道,这附近有谁家租房子吗?我想短租个房子住一个月。我是学设计的,这些老建筑,我想研究研究。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研究啥的老爷子指了指屋子,家里倒是有两间空屋子,一个是给徒儿住的,他不常回来。还有一间,里面倒是都齐整,你要住就住吧,我也不要钱,想住就住,闲了陪老爷子下下棋就行了。这巷子里住着的老伙计,都不常回来住了。跟着儿女看孙子去喽。倒是留下我这个孤寡的头子,一个人住
林雨桐就在这里住下了,顺便帮老爷子做饭。
吃的老爷子恨不能倒着给林雨桐钱,只盼着她住下才好。住了三天,得闲了林雨桐就是在巷子里晃悠,然后回来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放上画板,写写画画的,很有些样子。
这天半下午的时候,林雨桐又陪老爷子在门口下棋。
从巷子里先是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牙签边走办下棋,身上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瞧见老爷子就笑:我的老叔啊,下棋呢。
老爷子虎着脸:可不下棋嘛!你这是干啥去啊?
这汉子嬉笑着,没回话,反盯着林雨桐看:哎呦!老叔啊,打哪来这一大姑娘呢。长的真俊!说着,就往前凑。
老爷子脱了脚上的鞋就扔他:滚远点!老朋友家的孙女,她爸在派出所,想进去喝茶你说话。
这汉子就嘿嘿笑:误会误会!说着,给老爷子把鞋捡过来,然后好好的放在脚步:您忙着,我先走了。
人家没走远,老爷子就说:以后进进出出的碰上这癞子,你别搭理。他不敢把你怎么着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癞子的声音:她妈的你没长眼吗?往哪撞呢?
林雨桐可是看着呢,刚才癞子一直脸朝后扭着看自己呢,结果他撞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了,这家伙倒是倒打一耙。
这中年男人一脸的憨厚相,赶紧赔笑:是六哥啊,你看,我这眼神不行,没看见。
那癞子就盯着他手里的礼品盒:茶叶吧?一瞧就是好茶叶。
中年人直接将茶叶递过去:您留着喝。街坊邻里的,老爷子还得靠着诸位照看。
您看,这客气了不是?!癞子直接拿了茶叶就走,边走还边说:老海你做事,就是懂规矩。没的说,老叔的事就是我的事。
晃晃悠悠的就走远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才道:海子来了?
被癞子称为老海的男人朝这边笑:师傅,我来了。
老爷子就说:你也是窝囊。癞子那种东西,踹两脚就老实了
都是街坊邻里的,我这不是怕我不在,您老也好有个照应的。他笑着走过来,等看到林雨桐的时候,眼神微微凝了凝,然后又恢复常态:家里有客人啊!那刚好,今儿我露一手。
另一手的塑料袋里,还提着鱼和肉。
老爷子嫌弃他胡乱花钱,絮絮叨叨的,又说林雨桐的手艺好,叫他别献丑。
这老海就说:那我正好跟人家学学,取取经。他安排老爷子去看电视,才出来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看见利索的处理鱼的林雨桐,脸上的笑意就收了:你就是那位姑奶奶吧!道上都是你的传言,没想到你摸到我这里来了。我这年纪,叫你一声妹子,不算是辱没你吧。真要是有什么难处,但凡妹子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但是老爷子这里,我的意思,还是别打搅老爷子的清净的好。
林雨桐利索的将鱼处理好了,头都没抬:海哥,要不是看了老爷子在这里的生活,那咱俩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你叫我一声海哥,那我也认这一声海哥。他看林雨桐:妹子,你到底是怎么个来历,求的是什么,这我总得知道吧。
我在道上的时间浅,海哥你的老底子,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能是怎么知道的?林雨桐对他笑了笑:有人想借我的手,与哥哥你为难。
海哥一笑:只要一脚踏进来,这些事就是避免不了的。
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能避一避的。她就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海哥跟林乔杉的关系不错。
海哥的表情不变:说我跟人家的关系不错,那是给我脸上贴金。咱就是给人家跑腿的,可说不上什么关系不错。
林雨桐不提这一茬,只问说:敢问,海鸥跟您是什么关系?
海哥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眼里也多了几分冷厉,这才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海哥啊!
你都知道什么?他这么问。
林雨桐不说话,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海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我。林雨桐这么说完,那边海鸥就道:有事?
很冷淡,但至少说明两人之间有联系,是不是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敌人。
林雨桐只说了一句:有人要跟你说话。然后将电话直接给了海哥。
海哥将手机拿起来,‘喂’了一声之后就说:是我!
他拿着手机出去了,在外面不时的将目光对准林雨桐。
大约有半个小时,他才进来,林雨桐把菜都差不多做好了。
海哥递过手机,林雨桐笑了笑:她跟你都说了吧。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海哥就问。
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林雨桐笑了笑:你们要海鸿,那就得先除掉林乔杉。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海哥的眼睛眯起来了:你要那批货?
不光管要那批货,我还想要海哥你。林雨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抛出这么一句话。
海哥的面色一整,正要说话,外面老爷子先笑了:好啊好啊!别看海子年纪大,可年纪大点,他知道疼人啊!而且,海子可是到现在都没结婚呢,怎么算也是头婚
然后海子把老爷子给堵回屋里去了。
吃了饭,海哥要走,老爷子叫林雨桐去送,这下正好。
出了门,两人的脸上就都不带笑意了。
走出十几步远,海哥的脚步停下来:不管你是要那批货,还是想跟我联手都不行!晚了!货在别人手上。而我,也更愿意相信他。
他?
他是谁?
如果不介意,还请海哥帮忙引荐。都是道上的朋友,买卖不成,情分还在。我念着海哥的情分,自然会关照海鸥。她算是给出了一个承诺。
海哥沉吟了一瞬:他最近有事,不在平城。这样吧,我先替你约,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十天后的a城见。
这种事强求不来,林雨桐点头允诺:还请海哥帮一下忙,在我跟你的那位朋友没见面之前,您手里的货先别往出放。至于您这段时间的损失,您给个数,我不会叫您白帮这个忙的。
海哥挑眉,眼里露出几分了然之色,朝林雨桐挑起大拇指:妹子是个人物!
就是不知道跟那位比起来,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