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啊!海哥从后面闪身出来:我怕你们是走不了了。
林雨桐皱眉,四爷就捏了捏林雨桐的手。然后林雨桐就不动了,只跟着四爷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海哥看着秃爷:当年,我义父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说是林乔杉,我就信是林乔杉了。是!有林乔杉一份,但是林乔杉当年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的视线从善大妈的身上,落到傅春的身上,再到吴木兰的身上,最后才是林乔杉,你们每个人,都该死。
齐丽一把勒住海鸥的脖子:叫你的人让开,要不然,我勒死她。
林雨桐就现,海哥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四爷微微的点头,海哥才扭脸,用qiang指着齐丽的头:要是我妹妹有一点闪失,我保证你们这里的每个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齐丽咬牙:只要我们下山,给我们安排好车,没人愿意杀人。
海哥手里的qiang没松开,却慢慢的朝后退去,将大殿的门给让出来。
这里的下山只有一条路,正路是没法走了。
善大妈一马当先:跟我走!
走的路连羊肠小道都不算,荆棘遍布。
林雨桐跟四爷一前一后,走在中间,这些人到底是开始戒备她跟四爷了,因此,将他们两人夹在中间。正走着呢,林雨桐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不对!有火药味儿。
众人一听,不由的脚步都停下来了。都耸着鼻子是使劲的闻。
嗯?
还别说,鼻尖还真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林雨桐骂道:你个老虔婆,这是要大家跟着一起陪葬。说着,她拉起四爷,撒腿就跑。一路往上走,原路返回之后,又顺着大路朝下跑。
恐慌是会传染的,一个人跑,一群人都会跟着跑。
包括齐丽,她早不知道把海鸥丢在哪里呢。
人还没跑出来完,就听到后面‘轰’的一声,火光冲天,好几个被炸到半空里。
这一炸响,山林瞬间就被大火覆盖。这次,不跑真就来不及了。
还没跑出多远,警笛声,火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后面是火,前面是警察,该何去何从?
林雨桐和四爷落在最后,才喘了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枪响,善大妈眉心正中一枪,瞬间倒下。
浓烟滚滚,林雨桐目力所及,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迅的跑远,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她正要去追,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整齐有力:不许动!放下武器!
谁也走不了了!
一个个的被带上车,林雨桐才想着要怎么跟人家说自己的身份,那边四爷就跟人家交涉了。听他们说话,林雨桐才反应过来,这动用的就根本不是省里的警力,听那意思,是禁|du局调用的武警部队。
人被抓了,所谓的制du工厂,不过是浮云寺里的菜窖。寺里的两个和尚都是心智不全的人,帮着善大妈做事,然后善大妈管他们的生活。
这里少有人来,当晚制出来,赶在天亮之前就转移到山里的其他地窖。零零散散,十分的隐蔽。
这个所谓的工作,加工出来的du品成色并不好。而善大妈所说的新货,肯定不是这样的厂子能制造出来的。她的货源是什么,从哪里来的货,跟谁联系的。还有,枪杀她的人是谁,谁是那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更有四号,到底是如何的?如今也成了无头公案,悬在了这里。
能被抓的,都被抓住了。而不见了的,只有两个人。
海哥和海鸥,不见了踪迹。
林雨桐就问四爷说:你跟海哥做了交易了?
四爷点头:他秘密前往了金三角,有人给安排。
林雨桐哑然:他这是?
四爷点头:他自愿的。他受伤没有人命,作奸犯科之类的,也没有。至于说贩|du,他脱不开关系,但是林乔杉最初并不信任他,安排的副手手伸的很长。他也算是机灵,拉拢人行,但却从不插手那样的生意。副手换了一茬又一茬,只要不挑衅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在这边一查厂子,他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然后,他给他自己选了一条适合他的路。
坚持下去,能得善终也未必。
四爷回了b京,他得回去交差,另外,也得安排工作调动的事。
而林雨桐,也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她只能去了小红楼。
如今,洗尽铅华,黑头也长出来了,她将黄色的那一部分去理店彻底的剪了,留了又很利索的短。然后白体恤牛仔裤,白球鞋的,就这么站在江社友的面前。
江社友一脸的铁青: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是不是缺心眼?案子都办到这种程度了,你叫人家给摘了桃子了?咱们的案子,他们禁du局凭什么插手?现在好了,忙来忙去的,差点把四号搭进去,结果给我闹了个无功而返。
林雨桐低着头:怎么能算是无功而返呢?人都抓了!捉贼拿赃,人证物证俱在的。缴获了那么多的dupin,都够给您升两级了。您还想要怎么着啊!就我这样的,我能活着从里面脱身,能把四号给找回来,我就觉得挺满意了。
江社友点着林雨桐:你行!你是真行!他咋办公室转转圈圈,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奖金呢?
奖金不要!林雨桐马上道:当时您说了,要是我不准备继续,您都打算给我安排工作的。现在,您肯定是把我退不回去了。但我也真心不喜欢你们这里的工作氛围。再说了,我也想我爸我妈了。我还是想在离家近的地方待着。您要是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想想办法,把我安排回去呗。我这人胸无大志,就想自己把自己的工作安顿好了,叫我爹妈脸上有光。
她和四爷商量过了,a市暂时是不能待了。这背后牵扯的人冒险也要杀了秃爷,这里面牵扯到的人,暂时真惹不起。
对方能快得到消息,哪怕是借住了武警,人家也能知道。可见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事情不是不查,可就以四爷和林雨桐这种才来几个月,又是在那样一种状态下,对周围人和事,了解都只是泛泛。
这个时候蒙着眼睛往里闯,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所以,远离这个圈子,从远处看,许是看的更清楚呢。
因此,她打定主意,哪怕叫自己去派出所,自己也去。
江社友挠头:真决定了?
是!林雨桐笑了笑,真决定了。
江社友点头:行!你先在宿舍住两天,然后等我的消息。
宿舍里还是老样子,上铺是宁采加班时休息的床铺,下面还是林雨桐之前住的样子,自己的行李箱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宁采从卫生间出来:想着你会回来。
林雨桐笑了笑:等我呢?
嗯!宁采朝林雨桐笑笑:谢谢你,司夜他如今分到枪械修理所了。但不管怎么样,他平安回来了。
枪械修理所,公安厅内部的。里面都是一些老的掉牙的武器。一个所里,三五个人,上班就是喝茶聊天,然后对着那些东西擦一擦整理整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办法说这对四号公平或者不公平,他或许是清白的,或许是不清白的,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哪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林雨桐点头:多劝他,心态放好一些。
宁采‘嗯’了一声,这种事,谁能不委屈呢?
她问林雨桐:你呢?不留下来?
不!林雨桐有些感叹:干过这一行的就知道,这一行是个什么滋味。也许四号能明白吧!每天过那种一点也不属于自己的日子,有时候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宁采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跟她拥抱了一下:其实,你的天赋,比我要好。以后,要是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言语。
像是林雨桐这样的,立了功勋的,包括之前想办法把dupin收缴回来的功劳,是不会明面上奖励的。甚至在一定年限内,都是秘密。只记录在少数人能看的档案里。
她现在就是一个被抽到去参加国庆阅兵警察方队里的学员兵,不巧因为受伤不能训练而被退了回来。反正档案上是这么写的。
江社友一番运作,林雨桐的工作安排就下来了。
义柳县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林雨桐看江社友:怎么是刑侦大队?
那你想去哪?江社友看她:真去户籍科?你少给我丢人了!他拍拍档案,你看看,上面记着呢,你在的实习单位,写的是咱们处!领导推荐,签的是我的名字!我江社友的徒弟,跑去户籍科?我可丢不起那人!说着,就摆手:走走走!赶紧走!现在看见你,我就来气。
您可真是,当时您可说了,只要我好好回来就行。林雨桐就说他:再说了,您这境界也太低了。咱们就是打击犯罪的,犯罪被打击了就好嘛,至于是谁打击的有那么重要吗?
江社友又火了: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走还不行吗?
从里面出来,她复杂的朝后看了一眼,还别说,怎么看,都不觉得江社友有问题。
所以啊,到底是江社友有问题,还是别人有问题,亦或者是四号本身有问题,她现在,是真看不明白。
出来跟四爷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新工作安排,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从部里往一小县城调动,难度也不小的。
这种事急不来。
要走了,林雨桐给黄毛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和黑头过来,夹着尾巴一样,偷眼瞧她,喊老大。
那租赁公司,你们继续开下去吧。她就说:你们干,正儿八经的经营,其实日子也还是能过。
黄毛就笑:租赁公司,咱们也不准备做下去了。其实这生意是养活不了那么多兄弟的。我们就想着,把棚子整个棚起来,冬天,买卖火锅,夏天,咱们卖烧烤。对面就是派出所,咱们也不怕谁找麻烦,也不敢再往邪道上走。那地方,当初租了十年
林雨桐摆手:钱的事,从此以后不要提了。也算是你们帮忙的奖励吧。
黄毛嘿嘿的笑:嗳!都记住了。以后您回来,千万要回来住,您的房间给您留着。要不,今晚跟我们回去吃饭。烧饼嫂都做好了
不了!以后吧。林雨桐拦了一辆出租车,也不叫人送,就直接去了高铁站。
坐高铁,从a市到义柳县,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比开车可快的多!
这种挤在人群里,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说实话,是真好。
看着林雨桐进了站,江社友才跟宁采说:她倒是走的潇洒,给咱们留了一脑袋的官司。
宁采没言语,也不管林雨桐能看见还是看不见,只管跟她挥手作别。
高铁半个小时,出了站,是记忆里的县城。
县城的高铁站建的,也比较偏僻。但一个县城也就这么大,再偏能偏到哪里?她伸手就叫停了出租车,没急着回家,先去报道再说。
县公安局,不是以前的老公安局了。老公安局,是在繁华的地段,占地面积也小。新搬迁的公安局,坐出租五分钟,就从高铁站到达目的地了。
好家伙,小二十层的高层建筑,看起来特别气派。
林雨桐真有点怀疑,一个小县城的公安局,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吗?
不管怎么着吧,新单位瞧着不错。
拖着行李箱,上了十八层台阶,进了大厅。下面是办事的窗口,林雨桐找人问了,这才坐电梯上了八层。刑侦大队给自己选了个吉利的楼层。
到的时候,人员基本都在办公室冒着呢。
林雨桐走到门口,还听到里面在说话呢:到饭点了,吃什么啊?
那个说:懒的出去了,从对面叫俩菜吧。
她才说要进去呢,结果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叫,知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这不是想着呢吗?来了来了,赶紧,热乎的!
林雨桐这么一扭头,就瞧见半躬着身子,殷勤的笑着的——林三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