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隐晦,直接点出她就是靠□□才活命的。
“善于利用自身优点,这才是真聪明。”这男人点点头,抿了一口酒,“怎么样?还愿不愿意回来,咱们接着干?”
“干?”曲桂芳将这个字说的千回百转,“要是去床上,我自是愿意跟你干,但是说到其他……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饶是知道这女人善于勾引人,心里也早有准备,也被她撩拨的心里起火,一口将杯子里的酒给灌进去了。强自转过头不去看她,“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假话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至死不渝。真话就是我累了,想过点舒服的日子。跟着你再卖一次命也行,但是前提条件是给我足够的钱,送我去美国。在三十八号终究是不安稳,我的过往很难叫他们完全信任。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多了,过了河想拆我这座桥,我却得提前给我这桥找个安稳的地界去。怎么样?您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再往下谈?”曲桂芳一脸坦然,半点都没有背叛的自觉。
可也正是这话,叫对方一下子就踏实了。
实在话总是更容易取信于人。
“行!”这男人直接伸出一根手指,“事成之后,这个数。”
一百万?
曲桂芳挑眉:“我要美元!”
“成交!”这男人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贪心不要紧,只要有这个贪念,那么她就会尽心尽力去卖命。
“我要定金。”曲桂芳嘴角上挑,“先拿二十万做定金,成了不成,这钱概不退换。”
“你倒是不怕有命拿没命花。”男人又倒了一杯酒,“十万的定金,要是行,咱们就合作。要是不行,各走各的路。”
“成交!”曲桂芳伸出手,“您也别恼,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咱们只当是做了一桩生意。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再相见就是路人了。”
那男人伸手从兜里掏出支票本,填了一张直接给了曲桂芳,“你可拿好了。”
曲桂芳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没有金刚钻不看瓷器活。您等着好消息吧。”然后起身,“现在,我能走了吗?还是要留下来,再干点什么?”
“叫人送你出去。”这那人的喉结滚了滚到底抗住了这个妖精的魅惑。
曲桂芳哈哈笑着往外走,半点没有问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有两张出自同一个人的支票,还怕查不出户头。哪怕是借了别人的户头,那么这个户头上的人一定也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找到这个线头,很容易就能揪住这个人了。更何况,她从乔汉东那里看到的对警察厅的人员调查的详细资料里,现了一位叫苏源的苏厅长的信息,他很有些猫腻,已经被三十八号锁死了。而宋怀仁的女儿,跟苏源的妹妹交情深厚。这位厅长即便不是这男人的人,也肯定跟着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情报交易。就比如从金陵来的黄涛飞的信息,可以肯定就是苏源露出去的。黄涛飞负责的恰好是金思烨研究成果投产的事宜。他能搜集这些情报,卖给的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有这两个方向,这个范围就一定很小了。
等曲桂芳戴上眼罩被送出去,这男人才转身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师院女生宿舍楼下面,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田芳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下子睁开眼。就听外面的声音传来,“田芳小姐,有你的电话。”
田芳的心砰砰的跳起来,“好!这就下来。”
同宿舍的人都睁开眼,审视一般的看向她,谁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谁也忘不了田芳被当做间谍抓起来过。
田芳被看的不自在,只得扬声问外面,“哪里来的电话?”
“说是美国来的。”外面应了一声。
田芳忙道:“是我家里。时差的关系,这个时候美国应该是白天。”
其他人信了没信她也不管了,赶紧就往出跑。
一口气冲到楼下,她的心跳的更快了,“喂——”
“喂——”对方应了一声,这个声音险些叫她落泪。
“怎么才来电话?”田芳声音带着哽咽,这段时间真是太艰难了。
那边的人叹了一声,“家里有点事,没有跟你联络是家里的不对。我托朋友给你带了点东西,明天他会去接你。”
没说时间,没说在哪里接她,就证明还沿用原来的那一套联络办法。
田芳应了一声:“都记下了。”
那边没有言语,直接挂了电话。田芳听着盲音,心里却踏实。将电话放心,双腿踩在地上都觉得有力了。不再是浮萍的感觉真好。
等田芳上去了,这管理宿舍的帮佣才再一次给筒子楼打了个电话。
白元在厕所,听到电话响了赶紧起身,但等出来的时候,就见丁帆正在挂电话。
“我紧赶慢赶,还是麻烦你起身了。”白元脸上带着笑,“怎么了?又是那些女学生闹幺蛾子?明天得林先生说一声了。天天叫管宿舍的告状算是怎么回事。”
丁帆笑了笑,“女孩嘛,都这样。”
“这回又是怎么了?半夜唱歌还是跳舞了?”白元一边锁这边的门,一边笑道,“还是又将鬼故事,吓的不敢睡觉?”
丁帆摇头:“没有,就是一个学生家里从美国打了电话来。咱们这位管宿舍的阿婆可了不得了,觉悟可高了。如今看谁都像是看间谍。”
白元笑了笑,“赶紧睡吧。半夜还怪冷的。这以后要是冬天了,半夜接电话可就真成了苦差事了。”
等门关上,他们隔壁住着的于晓曼才将贴在门上的脸移开。她自从进了学校,就分配到了一间宿舍,为了离金思烨两口子近便点,她就选了这一间。她观察了这么些日子,心里多少有点谱。那两口子信任的是白元,因为只有白元每天都抽空往林家跑两回。可丁帆却从来没被带到家里去过。虽然对外说是丁帆是高中毕业,如今又是旁听生,整理资料更专业,白元则是处理金先生的琐事,分工明确,但实际上,这是一种亲疏远近的体现。如今接电话的是丁帆,电话内容谁也没听见。只知道电话是从美国来的。看来明天还是要去电话局查一查了。
白元起了个大早,但丁帆还是先起了,连洗脸水都自己顺带的打来了,边上还放着牙缸子,上面放着牙刷,牙膏都挤在了牙刷上。“这多不好意思?”
丁帆笑了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帮过我不少。”
白元再不耽搁,梳洗完就直接出了门,一路避着人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他得问问昨晚电话的事。丁帆接听的,自己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可谁知道到了宿舍楼下,就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他冲进去,这才现,看门的帮佣吊死在一楼的大厅里。
死了?
紧跟着女学生一个个的就跟疯了一样的往出冲,转眼就人去楼空。短时间内,都不敢回来了。而自己此刻也无从找人打听了。帮佣死了,所有的女学生都跑了。
这是不是同样能证明丁帆是有问题的呢?
可惜!谁也没抓住他的把柄。猛地,他脑子里闪过什么,然后急匆匆的就往师院的外面跑。
越跑越是觉得气喘的厉害,心跳也更加剧烈。眼前越来越模糊起来,就在要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双手扶住自己,他转脸,恍惚看着是那位在图书馆工作的于小姐,“找林先生……”
“我送你去医院。”于晓曼尽量扶住白元。
“不……林先生……”白元固执的道。
于晓曼叫了黄包车,带着白元直奔林家。丁帆从门房背后闪身出来,看着远去的两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看到狼狈的两人,林雨桐吓了一跳,再一看白元,她面色一变,金针直接往头顶的百会穴扎了下去。四爷赶紧迎出来,一把将白元抱起来,送到屋里的榻上叫躺平了。
于晓曼被林雨桐露出的一手吓了一跳,她赶紧将门关起来,这才追了进去。
等林雨桐给白元用完针,这才扭脸问于晓曼:“怎么回事?”
“那个丁帆十有**有问题。”于晓曼将昨晚听到的和今早见到的都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个人留在你们身边太危险了,要当心。昨晚那个电话一定非常要紧,我得出去一趟,电话局那边得查一查,有没有美国的电话,一查就知道。”
四爷却摆手,“不用查了。这个丁帆还是太年轻,田芳早就暴露的,他这般掩护就是犯蠢。”
正是这个道理。将已经暴露的人随意的扔出去,是他取信四爷和林雨桐的最好办法。只要他隐藏的深,想成功的机会才大。如今是画蛇添足不说,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背后的人只怕才该气死了!
一栋林木掩映的别墅里,田芳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总算是见到您了。我还以为……”
“好了。”男人坐在沙里,“不要哭了。能活下来就是本事,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才迟迟不肯联系你。”他指了指对面的沙,“过来坐吧,坐下来说话。”
田芳马上坐过去,“小姐她还好吗?”
惦记芳子的神情十分真挚。
男人心里暗道一声可惜,这孩子忠心是有,但就是脑子……不够使。
“这次出来还顺利吗?”他随意的问了一句,挑起话题。
田芳马上激动了:“多谢您为我费心。这次的掩护做的非常好,暂时是没有人知道那电话是怎么回事了!”
男人眉头皱了皱,正要细问,外面就进来一个人来,看了田芳一眼,才附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一句,紧跟着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妈的!智障!
这次给田芳打电话就是为了用田芳给他铺路的,谁知道他却犯了这样的蠢。还查不出来?怎么会查不出来?就算自己叫人在电话局那边动手脚,可是那些跟田芳同宿舍的女学生呢?吓回去就完事了?人家一个电话就问出来的事,遮盖个屁!
男人将拳头握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直蹦,“叫回来!马上将他接回来。”
田芳有些不知所措,一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等了大半个小时,屋里就走进了一个人来。
“是你?”田芳愕然的看向丁帆,“原来你也是……”
丁帆的耳朵根子都红了:“田芳小姐。”
田芳愣愣的看着这个少年,之前她为了接近林玉彤可没少跟两个助理套近乎。白元看起来笑眯眯的,但却是个油盐不进的。至于白帆,他是个沉默害羞的男孩,这是她仅有的印象。
男人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看,然后瞪着丁帆:“说!怎么回事?”
丁帆看了田芳一眼:“阁下,田小姐对帝国是忠诚的。我们不能牺牲她。”
男人抬起胳膊就给了丁帆一下:“说实话!”
丁帆嘴角动了动,良久才道:“我爱慕田芳小姐,我要保护她,我是男人。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姑娘成为牺牲品。”
“可你损害了帝国的利益!”男人用枪指着丁帆的脑袋,怒不可遏。
田芳看着两人,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所措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1t;/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