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
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
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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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
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
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到处可见人家门口挂红戴绿,门上贴着大大的囍字。
今天当然也是李延庆娶妻的重要日子,按照计划,婚礼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矾楼举行,送入洞房时再回到自己府中,不过今天的洞房不是设在云骑桥李延庆府中,而是在冰柜街李大器的府中,这是李大器和曹家的一致决定,原因很简单,不久前云骑桥府中出了命案,就算法云寺僧人来后园念经三天三夜,也冲淡不去后园的杀气。
另外,冰柜街距离矾楼不远,送入洞房也容易。
天不亮,曹家十几名女宾便带着几辆牛车的物品来冰柜街李大器府上铺床了,铺床就是布置洞房的通俗说法,是成婚的一个重要环节,有点像今天男方准备房子,女方负责装修一样,男方家要准备房间和床柜等,而女方则准备细软来布置,这也是女方嫁妆的一部分,往往会布置得富丽堂皇,以显示女方家的财力。
洞房设在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两间屋,一直空关着,它实际上是李延庆的房间,只是李延庆从未住过,今天正好用来做洞房。
洞房这边由杨氏负责接待,李大器一早就去了矾楼,今天男方家和女方家的宾客都不少,女方不光是曹家子弟,还有一些关系极好的世交,而男方主要是李氏宗族,包括汤阴县和京城两边的族人,另外还有京城的一些巨商,都是李大器生意上的朋友,再有就是宝妍斋的重要管事。
李大器估算了一下,今天至少要来五六百人,只有矾楼最为合适,矾楼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把男方和女方家的宾客分开,曹家的宾客主要以官宦人家为主,而李氏宾客大多是商场名流,似乎双方有点格格不入,李大器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分开入席是最为合适。
当然,矾楼举行婚礼并不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是常事,把矾楼包一天下来至少要耗费上万贯钱,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起,还不用说给每个宾客的昂贵礼物,宾客以家为单位,每家人送一只价值五十贯的红宝盒,光这次婚礼耗费,李大器就已经花去接近三万贯钱,儿子就只有一个,李大器当然不会吝啬,他也不想办得寒酸而被曹家人瞧不起。
“向右一点,再移动一点!”
矾楼的中庭花园正在吊一个巨大的‘囍’字,这个‘囍’字是用金丝楠木镂空雕刻而成,长宽皆有一丈,重达千斤,通身涂成朱红色,上面装饰了彩缎,看起来格外地喜气富贵。
李大器也在仰头关注‘囍’字的吊装,他对管事道:“还要再向右一点,要在下面一对红烛的正中!”
管事立刻大喊:“再向右一尺,对!慢慢地移动,听我的指挥。”
这时,一名小厮上前对李大器道:“小李吹鼓队来了,在外面等候呢!”
李大器大喜,连忙转身向外面走去,小李吹鼓队是京城最有名的吹鼓班,据说能吹得激情四射,京城大户人家办红白喜事都要请他们,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天要三百贯钱,他们生意都排到了年底,李大器是花了五百贯钱插的队,把他们请来吹一天。
吹鼓队的班头也姓李,浑号李唢呐,是个近六十岁的老者,虽然年纪不小,却浑身精力十足,步履十分矫健,他见李大器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笑道:“给李东主请安!”
李大器呵呵笑道:“今天就有劳李班头和各位了。”
“李东主不必客气,我们就是吃这碗饭了,保证让李东主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迎亲?”
“还有一会儿,申时一刻出发,到时会有领队安排,真巧,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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