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言的瞳孔一缩。
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
巫烛伏于他的小腹之前,苍白的唇上沾着金红二色的血液,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暗金色,非人的眼珠在黑暗中熠熠闪动。
他自下而上地看了过来。
没人比温简吉更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多么恐怖,邪异,又强大的物种,但此刻,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却是这样受制的,甚至近乎百腑的姿势……这并没有将他身上驱不同寻常的危险离肝损半点。
甚至恰恰相反。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窜上了脊柱,那种仿佛无形中被盯上,被带猎的感觉在瞬间攫住了他的感官,像是破野兽呀住了喉咙,尖利的牙齿形得涩搏动的血管,令他战栗又——
"?!"
温简言陡然惊觉。
他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用最快速度连退数步,站在自己能够低达的最远位置,恶狠狠地地盯着对方,呼吸急促而狼狈。
"……"
巫烛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他坐在床沿上,注视着不远处的青年。
对方身上的衣服仍然半湿着,衬衫下摆凌乱敞开,白皙的,仿佛闪着光的小腹急促地,不规律地起伏着。
在潮湿的衣服边缘,金红色的,犹如符文般诡诱的纹路深深陷入细腻紧绷的皮肤之中,沿着髋骨稍稍突出的清瘦轮廓向下延伸,像是从血肉之中生长出来的一般。
符文的末端没入松垮歪斜的布料之中,消失在一片引人遐想的阴影之中。
在那侵略性的目光之下,温简言的肩膀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巫烛舔了舔自己残余着彼此血液的,已然愈合的指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很好看。”
温简言∶“……………”
在那瞬间,那一小片被对方手指温柔触碰,又被舌尖缓慢舔舐过的皮肤火转转地烧了起来。焦灼的火焰腑粘燃烧,顺着经脉骨骼向四面八方蔓延,令他浑身僵直,毛骨悚然。
他的脸和耳朵都热了起来。
巫烛的视线挺在了温简言的耳尖上。
他没忍住,稍稍捻了一下指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薄薄的,精巧的软骨,皮肤温热细腻,覆着一层浅浅的绒毛,耳垂软腻而微肉,无论是咬在牙齿间轻舔,还是捻在指尖揉搓,没一会儿就会变得滚热起来……
在对方专注的,如有实质的凝视之下,温简言的脊背更僵了。他咬着牙,气急败坏地说∶
“闭上眼!”
衔尾蛇的命令无法违背。
巫烛遗憾地闭上了眼。
在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拐研之后,温简言闭了闭眼,用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总算将自己状态哄7回来。
热闢渐褪去,刚刚的怪异感一点点平,息下去了。
他抬起手,将自己有些凌slb9头发捋至脑后,脸色赡正常,温和的,冷静而理智的完美面具繇戴在了脸上,就好像刚发生的狼狈f,从tt始就没有发生过卡。
温简言低f头,端详着自己競骨上重新浮现出的纹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感錦1之前好像有些区别。
线条的颜色也从纯粹的,血一样的猩红,参杂入了一点不太明显的,闪耀的金光。
他皱起眉,在上面用力地按了按。
虽然对方早已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简总觉得,对方手指和舌尖的触感却如影随形,仿佛渗入了那片城的中,冰冷,湿润,带着令他如鲠在喉的温柔。
温简感到格外不适。
他甚至觉得,巫烛还不如像一开始那样让他疼一疼更好……
至少疼了就过去了,总不会让他浑身难受。
啊啊啊啊啊!
温简用力地抹了把脸,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吧不适的感觉甩出脑海,然后低下头,一颗一颗地将衬衫纽扣系好,将那诡异的,金红色的符文牢牢地,纹丝不露地藏在布料之下,好像这么做了之后,刚刚的一切就能像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在他系上最后一刻纽扣的瞬间,温简言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脑海之中一声震响,陡然变得清明起来。
他停下了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双眼紧闭的巫烛,咬牙道∶
“你故意的。”
"不一定非得是这个地方的,对不对?"
巫烛坐在床沿上,唇边的笑意稍稍加深,也不否认∶“对。”
温简言∶“……”
他面无表情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之前的惯性思维让自己下意识地以为,所有的烙印都要在同一个部位,但实际上,第一次只是巫烛的个人喜好而已,这一次,温简言完全可以命令对方给自己印在别的地方,而不是现在这里!!!
对方显然清楚这一点,但是,却十分愉快地任凭他误会,顺势而为。
"————现在还能换地方吗"温简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很可惜,不行。"巫烛的回答毫无意外。
“那把现在这个抹掉重新打一个。”
“很可惜,”巫烛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这个我也做不到。”
"……"
温简言把涌出来的脏话咬在了牙齿间。
他当然知道,这种和血,以及契约相关的咒印并不是什么儿戏,能像盖章-样这儿打一个那儿打一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对方那代得讨厌的脸,温简言就感到浑身难受,实在很想一拳打上去,把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扯下来。
明明之前在自己受制于对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明明已经地位颠倒,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和主动权,温简言反而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会被对方轻易挑动。
这种趋势必须立刻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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