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心里一惊:这也能猜到?他是钻自己心里看了看吗?
不过……
怕倒是不怕,大道理她也懂,可她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被斩立决的人里还有孩子呢?有的才跟乐儿一样大,他们能犯什么错?
尤其是当了母亲以后,她连孩子哭都见不得,何况是这些。
赵君尧见她不说话,知道是猜对了。
便握起她冰凉的手安慰。
“不必内疚,有些东西必须牺牲的!”
这个道理早在多年前父皇就教给了他,当皇帝的第一条便是狠。
心不狠,则不稳。
狠不下心就不可能建立帝王的威严。
狠不下心就不可能收获朝臣的敬畏。
一开始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你对别人越仁慈,别人就越不把你当回事,所有人都不怕你!
久而久之,他们知你好脾性,便越发得寸进尺。
长此以往,哪儿还有什么江山社稷?竟全是乱臣贼子。
所以他不得不狠!他也习惯了狠。
“可是……这对那些孩子也太不公平了!”
“我就是个觉得他们很可怜!”夏如卿低着头小声道。
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被杀掉了,简直太残忍!
她不是什么君子大丈夫,她是女人她是一个母亲。
她就是妇人之仁了怎么滴?谁又能说什么?
谁又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赵君尧抬头看了看窗外风雨中屹立不动的梧桐树,忽然笑了。
“这个世界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夏如卿不说话了。
她知道赵君尧说的有道理。
没必要争执,更没必要怪他残忍,一切都要遵守游戏规则不是么?!
夏如卿沉默着靠在赵君尧的怀里。
两人依偎在窗外看了一会儿风雨。
赵君尧忽然道。
“你想知道……他们幕后之人是谁吗?”
夏如卿惊了一下猛地抬头。
“你查出来了?”
赵君尧目光沉重点点头。
“连家原本不姓连,他们实际姓廉,这廉家的老太爷廉牧恩正是燕王乳母裘氏的丈夫!”
“廉牧恩和裘氏育有一子,也就是现在的廉季秋,和燕王差不多大年纪!”
“他从小和燕王一块儿长大,小时候跟着在宫里伺候饮食车马,长大了替燕王在外边儿当差,鞍前马后伺候的十分忠心!”
“当年燕王知道自己要去封地时,便念着多年的主仆情分,将乳母家唯一的血脉送了出去!”
“不仅送了出去,还许了他平民身份,又给了他一大笔财产!叮嘱他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生活!”
虽说当时燕王腿已瘸已经彻底失去实权,但办这点儿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廉季秋也是争气。
怀揣一大笔财产很快就在江南置下产业扎了根,隐姓埋名做起了生意。
当年先帝爷还未去世时,他就是江南排的上号的富商。
先帝爷去世后,赵君尧登基。
他治国安邦,兴利除弊,推出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新政。
朝堂百姓越发兴盛繁荣起来。
江南又是整个大楚朝最富有的地方,廉季秋很快就结合荣家和宋家,将整个江南的所有生意垄断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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