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若微微点头,忠余歹刀刃一动,头颅飞起,花白的头发散落,堂堂练气五层的修士,顷刻之间便丢了性命,忠余歹无头的尸体扑通一声倒下,上空的云层中才有一道目光缓缓收回,瞥了眼李妃若,赞叹一声。
李妃若眼睁睁的忠余歹倒下,眸子微微暗淡,那一身尽在掌握的气质熄灭下去,身后的心腹有些不忍,低声道:
“大人,此举是不是有些……”
“他是无奈之举,我亦是。”
李妃若叹了一声,脖子上的玉石配饰叮当作响,低声道:
“忠余歹是为数不多死忠于荠木之人,家中长辈又不在此处,若是让他跑了去,回过头来暗地里针对我或者家中的晚辈,那岂不是天大的麻烦事?纵使家中的长辈修为远超他,可又不能时时刻刻守护在晚辈身边,若让他得了手,我便是万死难赎。”
“我却不过一介凡人,虽然借助了城中贵族的力量杀了大巫祝,却只有依靠阵法自保的能力,怎么能对付得了他这个练气五层的修士,这手段虽然脏,却是我眼前唯一可以走的路子了……两家生死之斗,只恐后患除不干净。”
李妃若被几个心腹搀扶着走下宫墙,静静的望着底下跪倒一片的山越大臣,流淌的血迹从宫殿底下一直弥漫到她的裙摆,华贵的布绸染上一丝丝暗红,李妃若淡淡一笑,柔声道:
“都起来吧。”
底下的一众大臣唯唯诺诺地站起身,不敢抬头看她,李妃若穿过殿中满是血迹的台阶和大堂,一步一步地走进漆黑的正殿,倒塌的烛火在地面上静静燃烧着,受伤者尚在殿中不断的呻吟,她踩着血一路走到最上首,低声道:
“少家主可曾回信?”
“已经回复。”
心腹将一封密信递上,李妃若仔细地读完,将这封信放入怀中,下面的大臣才敢开口问:
“大人,荠木之嗣如何处理。”
“横竖不过是一死,且先关下去,等主家来处理。”
李妃若轻轻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笔墨,在布帛上写了几行字,将其塞到那心腹手中,柔声道:
“给少家主送去。”
————
四个山越练气降了唦摩里,直呼他大王,一同落在了地面上,前去拜见主家,四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军阵,便见一驾乌黑的金属车驾,撑着几道旗帜,在空中飘摇。
车驾上头站着一少年,一袭白袍英姿飒爽,笑得颇为亲切,在晨风中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将手中的杯一举,笑道:
“恭喜大王了!”
“属下不敢。”
唦摩里尚还沾着一身血迹,恭敬地下拜,四个山越练气不明就里,笨拙地学着他下拜,唦摩里起身拱手道:
“属下能有如今,全凭几位大人栽培,万万不敢在大人面前称王,只不过小人已经整合了荠木的兵马,据降将所说,荠木还提前放走了一人,是忠心的心腹,练气五层修为,此人颇有威胁,还望大人注意。”
“小人还想着,荠木还有子嗣和心腹在木鹿镇中,属下希望能带人驾风前去,将其解决,以防让其跑了去,徒增后患……”
“喔。”
李渊修点点头,回答道:
“那山越练气已经有长辈跟上,是跑不了了,至于木鹿镇……”
李渊修微微一笑,低眉看了下面的五个山越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密信,笑道:
“荠木离开木鹿镇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宫廷已经为我那族姑所控,荠木子女落入我等手中,心腹也尽为我族姑所屠,若是我算的不差,此时已经有人在献降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