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迭听着嘴角一颤,尴尬地道:
“莫要叫我前辈……渊蛟兄弟,待我将诸多要求写上一张,你且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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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小的不敢不用心……”
唦摩里冷汗直出,压低脑袋,两眼直瞪着那青石地面,脑海中一片浆糊,含糊地应了两句,李通崖坐在上首,撇了他一眼,开口道:
“上前来!”
唦摩里连忙起身,上前两步,李通崖看了他两眼,眉头微皱,暗忖道:
“《紫雷秘元功》固然强横,却也侵害精元,这唦摩里好酒好色,为得子嗣夜夜笙歌,看样子在山越又喜好服食各类灵物,生机萎靡,若是日日如此,恐怕没有百年时辰。”
李通崖见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思量这些年头这人勤勤恳恳,只嘱咐了一句:
“你这功法要温元修养,莫要太操劳。”
唦摩里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唯唯诺诺地应了,李通崖言尽于此,心头温和地想着自家晚辈,暗忖道:
“有了唦摩里的例子,倒可以给清虹寻些培元固本的灵物丹药来……”
李通崖对这些晚辈是最用心的,甚至还要把自己的孩子摆在几个兄弟的子嗣后头,心头将这事仔细记下,开口道:
“你的长子已经开始修行,上山求了玄宣,得了李姓,也是个有出息的,待到孩子修成练气,便把位置让过去,到山上来好好修行。”
李通崖的话语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唦摩里听了这话毫无不满,甚至微微有些感动与感激,筑基与练气已经迥然不同,他还算客气的了,当年巫山上的一群大巫可是拿练气修士当药材使,山越人早就学会了俯首待命,唦摩里也不例外,直道:
“多谢!多谢老祖!”
“嗯。”
李通崖见他老老实实,笑道:
“好好的山越之主,到时候只能在山上一间密室中打坐修行,委屈伱了。”
“小的不曾有此心!”
唦摩里好歹也统治山越四五年了,哪里不懂得正是表忠心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
“若不是主家,小的早就不知道死在山越哪个角落!如今修成练气,治山越一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继承王位的乃是小人亲子,本就理所当然,正好腾出空来专心修炼,得享仙山灵机,小人感激不尽!”
李通崖听完这话,眼睛还是盯着手里的剑看,点头道:
“不错,长进不少,且在山上待几月,家中过上几月要捉妖物回来,你到时一齐跟着,也出份力。”
“小的晓得了。”
“退下吧。”
唦摩里这才慢慢出了院了,只觉脊背湿透,迷迷糊糊下了山,脑海中依稀还是那把寒光闪烁的剑,良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
“李家……主家已经有筑基坐镇,那可是大好事,我既安心,主家也不惧我作乱,再无卸磨杀驴之忧了。”
唦摩里走在石板路上,脑海中一一浮现李家诸人,从李项平李通崖到李玄锋李玄岭,再从李玄宣李渊修到李渊蛟李清虹,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感慨。
“多年前前来主家不过是一念之间,却乘上了这条大船……一念之差,或沦为他人奴婢、林中尸骨,或成就一国之主,练气乘风。”
“千般辛苦命,万念算计心,都不如这一念之差,天地间的命运起落,荒谬绝伦。”
他不过四十余岁,经历的起落参差却比寻常人十倍尚多,走在山间的路上,脚步越发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