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踩着的是郁家山门,这种感觉便分外强烈起来,李曦峻默然片刻,只能道:
毕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两人很快将这些氛围抹去,李承辽正好上来,身后跟着一女子,中年模样,衣袍整齐,低眉跟在身后。
李曦明摇头笑道:
“得亏你不是迟炙云!”
李曦治顿时会意,点头道:
“好,那便一并前去。”
李曦明声音略沉,轻声道:
“我积蓄已经足够,此番过后可以闭关突破筑基后期…家中还要交给弟弟。”
几人仔细听着,见他低声道:
“这人自称姓王,叫作景略真人。”
“你等可是小看筑基手段?不须你献法,同样有法门能得了你兄长手中的东西。”
倒是这郁家人看着脸色越发苍白,两腿战战,痛苦至极,面色数变,眼睁睁看着这些珍宝一一往外搬,把手盖在眉心的升阳府之上,喃喃道:
“哎!无颜见先辈。”
言谈之间,那郁家人已经上来,身上满是拷打的痕迹,腿上还有镣铐留下的印痕,他沉默不语,先是向两人拜了拜。
……
李承辽应声,一旁的李曦明却听得呆呆,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个弟弟,被他透露出的某些特质所骇,只暗道:
“我总以为峻弟诸兄中最良善的,到底是我李家人。”
孔婷云笑盈盈地起身,开口道: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郭红瑶当年手持的那道灰火,后来落到了屠龙蹇手中,名叫:【六丁并火令】!
那可是紫府灵器!
他立刻有了怀疑,蒋家灭亡这么多年,来这山上偷偷逛过的紫府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怎么可能还留着一件紫府灵器?当下只问道:
“哦?可有记载由来?”
李曦峻神色莫名,突然提起些事情来,忧道:
“承明辈心思都不算庸碌,可修为太浅,依靠着我家的积蓄可以练气,筑基却太难,承辽还算不错,承淮天赋反倒还差了些,兄嫂都是不俗,他运气太差…”
“这枚令牌最早是在蒋家先祖手中,乃是他的得力法器,听闻是一件紫府灵器!”
“且看后辈的罢。”
他说的这话,明显自己也不太相信,稍微顿了顿,继续道:
“只可惜他身死之后,蒋家再无一人能动用这枚灵器,一直存放了几十年,直到某一日,北方来了一人。”
李曦峻收回拦住李曦明的手,成全了这人,一声不吭,而是看向李承辽:
“把这尸首处理了。”
李曦峻了然,出言问道:
‘毕竟是父亲好友,心思手段自然不会弱的…一句话接上了,省得我再开口相求。’
几人都暗暗沉浸在这古事传闻之中,有些意犹未尽,又仔细逮着这人问了几句,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说族内有这些传闻,书库之中有些记载,他也是偶然听说。
“这真人却不是白白取用,许下的承诺,今后无论蒋家起起落落,只要这真人还在世,便会保蒋家血脉留存。”
让人打开来看,其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令牌。
这郁家嫡系说起这事,嘴唇越发苍白,似乎是太久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随时会昏厥过去,喃喃道:
“这真人一路穿梭过来,也没有说些什么,就问着蒋家人要取那枚灵器,蒋家人无力抵抗,乖乖地交出来了。”
“还请两位老祖放我家血脉一条生路…郁家男女共计一百六十人,困在各山地牢之中…兄长他愿献上法术,只求…”
“禀两位老祖,这密室不是寻常设法,妾身虽然是嫡系,却没有得受配套的开启手法…我兄长乃是郁家嫡系,他应能晓得。”
“到了如今境地,迟家大抵处境不太好罢?竟然还有心思行这些事情?迟炙云想些什么!”
“只用这些人去监督七家,让他们的恨意泄个干净,自己孩子又姓了李,名义上也不是我家灭亡他家,有安慰的借口。”
两人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不说紫府仙族,就算他们这样的世家也是心有戚戚,忐忑不安,萧家早就避世不出,到时多半是指望不上了。
毕竟是别人家的密库,自家一无所知,李曦峻自然不放心自己进入,只怕其中有什么大阵秘法,无缘无故在这里受了伤,甚至发生什么严重之事。
她很快被人带下去,李承辽若有所思,点头道:
“大人此计…深谙驱策之道。”
郁相华恭身拜了,答道:
“你这些残留的血脉,男赘女嫁,与我支脉相合,领些族兵职位,过去看着他们罢!”
“请禀两位老祖。”
“这是【六辛齐金令】。”
随着他的话语,身前的密库之门已经缓缓打开,透露出流光溢彩的宝物色彩。
<div class="contentadv"> 李曦峻并未进入,而是笑着看着他,出声道:
“承辽,叫几个人上来,入库取物。”
孔婷云对这些人了解不深,只顺着点点头,笑道:
两人一时沉默,却有一种暗暗的阴霾围绕在心中,李家是见惯了世家的,郁、费、袁、萧,甚至青池宗迟家,各自都是世家的不同姿态。
郁相华泪出不止,下拜道:
“事已至此,我家已无它路,百年之事皆是郁慕高父子所为,自他父子身死,家中人人厌唾,乃至于大有与贵族暗通款曲的郁家人,如今举族倾没,实乃报应分明,伏望给条生路!”
“曦治放心,这点小事,你既然来了,以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不在话下。”
“禀诸位大人,密库就在此处了。”
很快取出来一枚宝盒,绣着亮丽的银白色纹路,底座是青灰色的,色彩暗沉,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那我便派人去一趟贵族和青穗峰,答复一句。”
李曦治连连点头,回首看向李清虹,低声道:
“至于韩家那头,便拜托姑姑了。”
李清虹轻点螓首,与孔婷云道别一句,驾风出阵,一路向东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