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龙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地道:“是死是活,看今晚了!”
十几分钟后,审讯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副市长万正友健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件黑色皮衣,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进屋之后,把钥匙丢了过去,坐在办公桌后,皱眉看着徐海龙,脸色极为阴冷。
徐海龙接过钥匙,麻利地把手铐解开,拎着椅子走到他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歪着脑袋,毫不示弱地与万正友对视着,两人针锋相对,目光里像是能擦出火花。
半晌,万正友叹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随手放到桌,语气不善地道:“海龙,你的确很能干,把当初老子教给你的东西,都用在老子身了,为了搞那些黑材料,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徐海龙摸起那包大华,抽出一支点,狠吸了几口,吐着烟圈道:“还行,平时多用点心是了,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提前准备了张护身符,也不知能不能管用。”
万正友淡淡一笑,抬起右手,缓缓地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道:“你觉得,那些东西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徐海龙掸了掸烟灰,故作轻松地道:“无所谓了,最多是鱼死破,大家一起完蛋!”
万正友眯起眼睛,目射寒光,冷笑着道:“你那样有把握?”
徐海龙探过身子,一字一句地道:“万大市长,我不过是个小警察,可不得你们那些大人物金贵,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随时都准备壮烈牺牲呢!”
万正友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舒缓了些,抽出一支烟点,轻声的道:“这些日子,老刘来过吗?”
徐海龙摇了摇头,低声地道:“刘局是个怂货,扛不住事儿,案子出来以后,躲得远远地,连个屁都不敢放,在这方面,他确实不你。”
万正友展颜一笑,语气轻松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起来,在几个徒弟里面,你是我最器重的一个,可没有想到,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样紧张,都快水火不容了!”
“那能怪谁?”
徐海龙说出这句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涨红,额头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着,他握紧拳头,重重地敲了下桌子,咬牙切齿地道:“当初和郝丽离婚的时候,我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扳倒你,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万正友安静地坐在椅子,默默地吸着烟,半晌,才掸落一截烟灰,叹息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耿耿于怀,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吗?”
徐海龙霍地站起,双手拎着万正友的衣领,怒不可遏地道:“老万,你他妈少说风凉话,老子都后悔了,当初没有一枪崩了你!”
“现在也不晚!”万正友不慌不忙,轻轻拨开他的手,从腰里掏出一柄手枪,拉保险,放到桌子,轻声的道:“海龙啊,我说过,想算那笔帐,随时都可以,包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