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正事,我们俩人又聊了农机厂那边的事儿,因为行业性亏损,农机厂已经越来越不景气,虽然说还没有关门停产,但几个主要车间目前都已经只需要半天班了。
而唯一热闹的大概是销售和财务了,太多的老职工医药费报不了帐,整日堵在财务科,而销售科的人几乎成了过街老鼠,都是厂里的熟人熟面,你若是收不回来款项,是过年你都没脸回来见人。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农机厂会在近些年沦落到这般田地,朱长志也落得个清闲,基建项目早已经停下了,至于后勤,全厂几乎都在放假赋闲,你后勤还能干什么?
厂里也在鼓励有门路的人趁早调走,厂里一律开绿灯,也的确有不少人想方设法调了出去,但是更多的人只能蜷缩在厂里这一亩三分地,尤其是那些一家几口人都全部在厂里的更艰难,厂里早已经只拿百分之七十的工资了,看样子,熬不了几个月会只拿基本的生活费了,到那时候也不知掉这厂里人怎么生存下去。
这是潮流,几乎是无可逆转的潮流!
落后的必然会被淘汰,而农机企业的重新崛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估计都只能以民营企业的方式出现,这种完全竞争姓的领域产业,国营企业有着太多先天不足,尤其是灵活变化的订单式产业,让反应笨拙的国营企业更是难以适应。
“庆泉,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你心好像都还没定下来,老朱家的小茵我看对你也有点意思,前几天我去老朱那里,言谈间,他老是围绕着你,我看不大对劲,问了问老朱两口子,老朱老婆愁得不行,小茵那脾气,老朱两口子根本管不了,两句话不对,小茵摔门而去,让老朱两口子都不敢多说话。”周衡阳突然提及朱月茵的事情,倒是让我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衡阳叔,没那事儿,我和小茵可没什么,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的。”
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脸也有些发热,那天晚虽然是梦里糊里糊涂,但是清醒后自己不也是在人家胸前捏了两把,还险些把人家地正法了,这也叫当做妹妹?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我看没那么简单,小茵那性子暴烈得很,认定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若是她认定了你,你还真有些麻烦。”
周衡阳摇了摇头,道“老朱两口子其他也不担心,是担心这一点,他们倒是巴望着你能当他家的女婿,但是也知道,你的脾性估计和小茵肯定合不来,所以一直要小茵多点淑女味道,指望能吸引住你呢。”
我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道:“小茵能变成淑女?呵呵!那老母猪都能树了。”
周衡阳也被我有些过份的喻逗得呵呵直笑,连连摇头道:“庆泉,你也不要这么刻薄,要说小茵,其实真还挺漂亮的,那点混血味道,还真不是一般女子能的。”
我也不答话,只是把话头岔在一边去,提醒周衡阳分红和配股的事情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抓紧这年前十多二十天时间里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算是年前兑现不了也要拿出一个方案来,争取开年把这件事情办了,也可以勾起青阳市那边更大的兴趣。
眼见得年关逼近,回到单位班的时候,很多同事也都是交头接耳的商量着置办什么年货,见此情景,我也琢磨着这年该怎么过。今年不往年,以前自己还只是青阳市委一个副科级秘书,跟着领导身后狐假虎威,主要是收别人给的红包,但是今年却不一样了。
世事变化无常,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自己从青阳市开发区管委会到市委,又一步跨越到交通厅的高速办,现在又蜷缩在这综合规划处里,想一想自己都觉得如沧桑巨变一般。
程兵和林冰都好打发,毕竟,今年自己也算是帮他们俩解决了大问题,处里几乎人人满意,但是并不代表可以不去拜年了,只是在选择什么礼物,需要颇费周章。
程兵简单,一副意大利进口变色镜,隐藏在镜盒的价格标签,足以让他感觉到对方在我心目的份量,而且,还不至于让他不敢接受这种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