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来乍到,当然是没有机会参加新房的分配,不过交通厅本来住房较充裕,这一批新房分配之后,自然腾出来不少老房子,我也算是赶这一趟班车,分到了一套旧房。
交通厅的老宿舍位置相当好,在厅办公地点背后不远,旁边是著名的水潭公园,一连串的湖泊如明珠一样镶嵌在市区,加周围掩映的竹林,外加一个著名的玉州贡院旧址,使得这一带成为省直机关办公居住区的首选。
我目前在玉州有房子居住,所以只把这套房空闲在那儿,因为离单位近,所以午有时候懒得折腾,偶尔会去那里小憩一会儿。
自打调到交通厅之后,我只回过青阳家里两趟,而宋嘉琪更是几乎没有归过家,所以英阿姨和宋叔叔没事会念叨。
临近春节,整个农机厂都弥漫着一种焦灼浮噪的气息,还有一个星期过年了,几个收款回来的职工都没有带回来多少现金,大多是一些虚无飘渺的许诺,要不是一车车对于职工们来说毫无意义的劣质百货。
这种感觉,在我回到厂里时,感受更深了。
英阿姨老两口虽然对厂里的经营状况忧心忡忡,但是我这个儿子回来,还是让老两口心情好了许多,想一想我现在也算是事业小有成,两口子心也宽慰了许多。
“庆泉,听建伟他们说,农机厂和穆总他们搞的建筑公司挺红火,但是为啥这老农机厂不行了呢?”宋建国和我坐在沙发,唉声叹气的对我诉苦道。
我笑了笑,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家里老旧的沙发,是没有办公室里沙发舒服,但是要给家里换一些新家具的愿望,却被宋建国坚决的制止了,我理解宋叔叔的心情,在厂里同事们都在为生存而担心时,家里换新家具肯定会引来不少非议。
“宋叔,厂里半停产那是正常现象,一过三月厂里要进入全面恢复生产,过了五月那得加班加点的生产,哪家企业不是这样,都有淡旺季之分嘛!”
我了解宋建国对于农机厂的感情,没有选择直接说,而是打着擦边球,有点顾左右而言其他。
说完,我随手递给宋叔叔一包华香烟,看见宋建国皱起的眉头,自己觉得有些失策,在宋建国眼,红塔山已经属于是奢侈品了,抽华烟,那完全是在烧钱。
宋建国的确有些心痛,听说这种烟要几十块一包,这不是把人民币裹成卷儿来烧么?但是看到儿子漫不经心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实在跟不时代了,默默地撕开外面的塑料薄膜和锡箔纸,拿出一支点燃,这都快过年了,他也不想扫了自己儿子的兴。
“韩建伟和汪昌全他们也有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听说他们在穆总那边做的不错?”宋建国没话找话道。
“还行,现在是房地产行业的升期,只要老老实实的做,想赚点钱,的确不难。”
我点了点头,道:“前阵子,我让他们两个挤出一点时间,了个培训班,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素质,也有助于以后他们加强对企业的管理。”
我口一套套的术语让宋建国不由得感慨万分,曾几何时,这个经常被自己教训得四处乱窜的义子,现在也可以在自己面前以一种师长的姿态来为自己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