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家曼瑞房地长公司呢?”
我也知道这些障眼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自己并不在乎谁来开发这边土地,但是我得明白,如果自己一旦决定要更改线路,需要面对的压力究竟有多大,自己究竟能不能扛得住,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个道理,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嗯!当时是这家曼瑞公司和宏林公司挑起的头,曼瑞公司是原来县里一家私营建筑公司,原来不咋样,一个小包工头而已,不过这个老板似乎找到了门路,县里不少活儿,县建筑公司拿不到他却能拿到,也这几年,渐渐发达起来了。
听说县里不少人都在里边入了股,嘿嘿!这具体底细咱也不清楚,不过汪主任,嗯!现在的汪县长,还有国土局老向,和这家公司关系都很密切,另外邹书记在时,也很关照这家公司。”
几句话一抖落出来,我也大概知晓其利害关系了。
邹厚山也很关照,那么苗月华坚决反对北线方案,自然也在情理之,曹渊那边多半是市里边有人打了招呼,不过曹渊并不属于胡系,看样子这间还另有关节。
汪明熹不说了,多半也是利益纠葛,这么一盘算下来,市里边和县里边多方利益集在这北线,自己若是要想把北线推翻,其难度和涉及利益之广,可想而知。
难怪连韦飚和辛存焕两个素来支持自己的副县长都不愿意明确表态,真要了常委会,如韦飚所言,自己要成孤家寡人了。
有没有必要去冒这样大一个风险?
我内心沉甸甸的,毫无疑问,算是自己说服了韦飚和辛存焕在县政府办公会通过了更改方案的计划,在常委会的决斗,一样充满着太大的不确定性,李永仓和万朝阳在建桥问题,已经开始露出了微妙的变化,那么其他常委呢?
还有一个关键,是如果胡升达真的给自己打电话,要自己继续使用原来方案,那自己怎么办?屈服还是继续抗争?那毫无疑问,算是李鼎南那里松了口,市政府也绝对不会给桂溪大桥注入一分钱的建设资金,而且还极有可能引来市里边在其他方面的掣肘。
我觉得自己步入了一个死局,屈服,无疑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
大丈夫能屈能伸和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这似乎永远是矛盾的,收回拳头是为了积蓄力量打击敌人,这句话听起来也有点道理,但是这是自己退缩的解释么?
想起老城区沿河一片的破败危险景象,我又觉得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个一举两得的机会失去。
“拖!”董胜利斟酌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拖?”
我半晌沉吟不语,“胜利,这拖能拖多久?何况我也不想这样拖下去,这桂溪大桥必须得修,而且只能尽快立项开工,也只能取线方案!拖下去,这一年,一晃这么过了,新区发展不起来,老城区这样修修补补,面貌无法得到改善,我坐不住啊!”
“叶县长,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搞线?”董胜利沉默了一下,沉着声道:“是不是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