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也免不了连带有一些反映基层政府和组织财务不清、村务不公开、任人唯亲、贪污腐化的行为,说到激愤处,这些个老老少少都是涕泗横流,磕头作揖。
看见一干县市领导都簇拥着郝力群和秦一峰二人,傻瓜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是省里边下来的大官,反正检举、揭发,也不需要什么证据,翻着嘴皮说行了,道听途说的各种传言、消息,自然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
其间还有一个人经常在县城里打工的家伙,那更是说得绘声绘色,一口气反应了十多条,让郝力群的秘书也是记得手发软。
郝力群和秦一峰在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也是火冒三丈,各级政府,尤其是越往高层是越在意这涉及农民利益问题,农业税和水利费以及双提款问题,一直是基层政府最为头疼的问题,特别是乡镇和村两级组织经费日益匮乏的情况下,双提几乎是维系两级政府运转的必要经费来源。
在转移支付和基层经费保障机制尚未健全到位之前,如果说不及时抓住一切机会收取,那每一年乡镇和村级组织都不得不面临十分拮据,甚至只能依靠贷款过日子的困窘局面。
省市两级虽然也了解一些实情,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些都不是理由,既然县里边下达了不得抵扣的件,乡镇和村一级组织仍然采取这种手段来扣除费用,那是政令不通。
市县两级政府对此事闭目塞听,反应迟钝,而反映出来的这么多具体问题,市县两级政府也是不问不闻,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更是让郝力群感到窝心。
霍崇浩和胡升达二人站在一旁也是如坐针毡,听得选出来的几名代表翻着嘴皮子“检举揭发”县里和乡里的“恶行”,除了那些道听途说的问题,需要纪检部门核实之外,真正落到实处能有确凿证据的,也是乡、村两级违反县里政策,从拆迁款抵扣了他们的历欠款项,这也是引发他们拦路访的主要原因。
李永仓和我自然都只有垂头丧气、洗耳拱听的份儿,这种时候,领导是不需要你解释的,领导需要在民众面前展示一个亲民、爱民的形象,一个清正廉明、秉公办事,而不是官官相护的形象,那么你这两个县里的主要领导,自然是罪魁祸首了。
想想也是,平时你县委书记、县长,人五人六、不可一世,这会儿遇更大的领导,又遇些让领导火冒三丈的破事儿,受些夹磨,似乎也理所当然了。
老百姓终于被劝开了,在郝力群明确表示淮鞍市和陵台县里肯定会查清楚和解决好他们所反应的问题之后,再看到背后几十名虎视眈眈的警察,这些个老百姓自然也知道进退,纷纷感谢不尽的离开了,而一干领导们自然也是再无视察兴致,立时调头返回。
“大伙儿谈谈意见吧。郝省长在临离开之前明确告诉我,一个月内他要听这件事情的汇报,陵台县良山、宕溪两乡群众所反映的问题是否属实,旅游景区的开发建设是好事,但是是否存在以牺牲和伤害本地百姓切身利益为代价?
陵台县政府是否存在将国有资产贱卖,间是否有人从谋利?当地政府是不是存在不按拆迁政策办事,克扣群众应得拆迁款项,伤害群众利益的行为?以及反应出来的其他一些问题,我想都必须要彻查到底,无论涉及什么人,涉及什么到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霍崇浩面沉似水,语气沉重的道。
“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农民反映问题事件,说是一件政治事件也不为过,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今天一天,我已经接到了几个兄弟市领导打来的电话,说我们淮鞍市是在给新来的郝省长一个下马威,嘿嘿!这一下子,我们淮鞍市可是在全省声名远扬了。”
霍崇浩越想越气恼,郝省长和秦省长在西河这边留下的美好印象,彻底被破坏了,临行前,更是对自己声色俱厉。
都说郝省长的风格和原来苏省长的风格不大一样,苏省长轻易不发火,而郝省长在玉州却是一言九鼎,不换思想换人的风格,在玉州市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这才当省长,被淮鞍市来了个当头闷棒,这第一印象毁了,日后再要想扳回来,简直难登天了。
“霍书记,事情已经出了,省纪委也通知我,说郝省长已经通知了省纪委,要派出一支调查组来调查陵台县老百姓反映的问题,要求我们市纪委给予积极配合,不知道你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