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民一摆手,笑着反问道:“嘿嘿!工作为了什么?往俗的说,叫维持生计,当然生计好坏差别很大,往高尚一点说,那叫实现自我,满足自我成功欲望。庆泉,你说你现在做的,哪一条能你留在玉州,和咱们一起干要差?”
我点着火,吸了口烟,这才摇了摇头,道:“生计咱们不说了,实现自我这提法,还能入耳。但是实现自我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理解程度都不一样,有的人认为赚钱多更能实现自我,有的人认为造福社会算实现自我了,而有的人则认为做自己想作的事情才算是实现自我,如何看待不能一概而论。”
“我知道你心怀远大,可是造福社会也好,赚钱更多亦罢,实现自我也好,我觉得是能够做到统一的。
你赚更多的钱,然后你可以作你想作的事情,而要造福社会,那也算有了经济基础不是?你要做善事,要捐献,要帮助啥地方发展经济,这都需要钱来支持,而且有了钱,也可以让自己生活质量变得更高,我是这样看待的。”
吴逸民并没有被我所说服,自顾自的说他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你如果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能做更大的事情,你的眼界、眼光,你的方向感和工作能力,都可以让我们以最高的效率,奔向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我沉默了,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无法寻找到合适的语言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商路和仕途,似乎很难成功的融合在一起,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得兼?难道说自己原来坚持和追求的是错误的?
吴逸民说得也没有错,现在本来是一个经济社会,实现自我这个标准,很大程度都需要用经济发展来体现,算是自己在陵台,还不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想要把陵台县的经济搞起来,难道唯有这样,似乎才能真正证明自我实现?
不,当然不是这样,一个事物从不同角度观察,总是能够看到不同的图案,但那都是表相,你只有充份的深入进去,才能真正了解它,真正改变它,单纯的从外部施加力量,那只是短暂而又难以彻底的。
徐万紫坐在一旁,静静的倾听着我们两人的对话。
看得出来,这吴逸民也不是一个等闲人物,言语如锋,犀利深刻,意志坚定,丝毫不被我的说辞所打动,而且提出的观点也的确是有的放矢。
只是这个家伙身总是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匪气,像是隐藏在黑暗的刺猬一般,稍不留意,会被突然闪现的猬刺所伤。
这种味道和旁边那个许明远身隐隐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子阴柔味道一样,总是让人不那么愉悦而又心生忌惮,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更觉得紧张和压抑。
“还有么?”我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吴逸民的大发感慨。
“没了,我等待着你的反驳来说服我呢。”
吴逸民展颜一笑,道:“我也能估摸到你要说些什么,无外乎是天朝是官本位社会,行政机构掌握的资源和蕴藏的力量,不是商业资本所能拟的,等等如此,片面强调官方力量的强大,忽视现代社会是商品经济社会,忽视市场规律对于社会的推动作用。”
“哟!不错嘛,能说出这番话,真还让我耳目一新,几日不见,有点吴下阿蒙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