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把空空的酒瓶放到茶几上,摸出一支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轻声地道:“我相信,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有些情况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
孙茂财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不无担忧地道:“泉少,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国内的政情很复杂,各方力量胶着在一起,那些步调太快的人,往往都会碰得头破血流,惨痛的教训就在前面,你还是慎重些好,至于你与首长谈话时所提到的那些担忧,其实上层也在考虑,有时候,解决复杂的问题,并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政治智慧,只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和耐心。”
我笑了笑,微微点头道:“也许吧,现在纠结于体制内的问题,还是有些不切合实际,我目前的想法很简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尽量改变土地财政的现状,把陵台县的经济搞上去。”
孙茂财笑着说道:“泉少,在江州如果遇到一些无法破解的难题,不妨给我打个电话,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我微微一笑,皱着眉头吸了一口烟,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望着孙茂财笑容可掬的一张脸,低声地道:“财叔,江州省的孟书记您熟悉吗?”
孙茂财心中一动,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跷起二郎腿,微微摇头道:“听说过他,很能干的,只是没有打过交道,怎么了?”
我笑了笑,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一直很奇怪,我近期的工作调动,似乎都和他有关。”
孙茂财皱眉想了想,就点了点头道:“很正常,你这么年轻就到了正处级的位置,要想不引起上面领导的注意,也是不可能的,估计是孟书记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在加以培养吧。”
我轻轻点头,也接受了财叔的观点,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财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忽然披头散发地跑了进来,仓皇喊道:“救命啊,有客人在打我。”
我抬眼望去,却见她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不禁微微皱眉,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而此时,后面追过来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兀自嚷嚷着:“ぱか,なんくそ,やろう。”
我愣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打人的居然是小鬼子,他脑子一热,忙冲了过去,一把将女服务员拉在身后,拿手指着三个家伙,大声吼道:“都给我站住!”
前面那个精壮的汉子喷着酒气没有停下来,只轻蔑地瞄了我一眼,就伸出胳膊,过来推他,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踏上一步,只顺势一扭,就将他按在地上,拿脚猛地踹了过去,那人还没有回过味来,身体已经失去重心,来了个狗啃泥,‘扑通!’一声撞到茶几上,额头上登时冒出血花来。
见已经动了手,那汉子背后的两人也发出一声喊,一起冲了上来,这时王佑江有些发懵,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挥着双手喊着:“别动手,先坐下谈谈,老四,少管闲事,在京城里不能打老外,会惹出外交风波的。”
王佑民见情况不妙,赶忙摸出手机,急匆匆地打了报警电话,接着走过来帮忙,当他来到跟前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宁霜右手握着一把手枪,顶在其中一人的脑门上,那人早已吓得呆若木鸡,高举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而另外一个留着长发的瘦高个,脸上已经变得鼻青脸肿,我却仍不肯罢手,抓着他的头发拉到茶几边,摸起酒瓶狠狠地砸了过去,三个酒瓶爆裂后,瘦高个的头上也流出血来,抱头跪在地上呻.吟。
先前那个汉子则坐在地上,望着宁霜手中的枪怔怔地发呆,酒已经醒了一半,大声嚎叫着:“誤解しては誰もが、誤解を招い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