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孔令广和陆蕊也随时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状态,随时都得揣摩这位老板的思路,看对方近期在关注什么,然后有针对性的收集资料文件,做好储备,以备他一旦需要,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来,在这一点上,孔令广和陆蕊也是同病相怜,所以二人也是经常互通有无,随时随地掌握老板的工作动态。
好在我也算是比较体贴人,一般到省城出差或者外出,都不带他们俩,一是图自己方便,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给两人一个缓冲松弛的时间。
而且我在待遇上也没有亏待两人,而且也让不少人很是眼红,甚至有不少反应,王益也在会上含蓄的表示过这个问题是否妥当,但是我在这个问题上一力承担,坚持不动摇。
休息了一阵之后,我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他已经就社会保障体系建立的问题作了相当长的构思,但是在资料上却有些不足,有了孔令广的收集工作帮助,所以一篇洋洋洒洒数千言的文章,也就拿了出来。
只是我也知道自己笔力和文字上都还有限,还需要修饰润色,有孔令广和陆蕊两人在这里,这自然是小菜一碟,一个江州师范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一个是淮鞍师专系专门玩笔杆子的,对付这种工作当然不在话下。
尤其是我本身,已经将大体框架和想要表达的基本意图有了一个基稿,剩下的就是文字修饰上造句用字上的考究问题了。
我也一边将我国目前的社保体系建立由来和目前存在问题向二人做了一个介绍,并结合去年中央出台的一系列政策、以及可能下一步要推出的政策进行了分析,然后这才结合自己的想法,介绍了自己写这篇文章的意图。
孔令广先前就知道我可能是要在这方面下笔,所以在我去省城开人代会这几天里,也是抓紧时间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对社保体系建立情况也有所了解,但是当听到我提出社保体系全覆盖的想法,他还是觉得有些超前,尤其是农村社保体系的建立,更是一个从未提及的新话题。
“叶书记,您这观点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
连陆蕊都觉察到我这份想法的惊世骇俗,现在连城镇居民社保体系尚未真正建立起来,企事业职工的社保体系也才提出一个框架计划,要推进至少也需要多年才能真正实现,我现在就提出农村社保体系建设问题,难免会给人以哗众取宠之嫌。
“嗯!是有些超前,但是我们不提出来,让上边了解到社保体系建立对于整个社会发展的重要性,这个体系工程建设也许就还会往后延缓,我只希望我这篇文章能够引起一些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学者的注意,再由他们来更深入的调查这方面的重要性,最终能够促成这项工作的推进。”
说着,我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知道,这也许会给有些领导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会觉得我这是杞人忧天,但是,我觉得哪怕只要能够起到一些推动作用,那也值了,我们不能整天考虑自己利益得失,就患得患失,不敢做本该做的事情,甚至连呐喊两声的勇气都泯灭了。”
我相当坦率恳切的话语,让孔令广和陆蕊二人一时间都无言以对,也许也只有这样年轻的领导才有如此锐气,如果说这篇文章是某位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学者专家写出来、发表出来,恐怕领导都只是一笑置之,但是如果是像我这样副厅级领导署名写出来,而且用词造句这样深刻犀利,甚至有点危言耸听的感觉,可能就是祸福难测了。
“叶书记,你说的没错,现在农村计生工作为什么难搞?除了天朝农村千年流传下来养儿防老这个习俗思想外,另外一个很大的阻碍就是农村社保体系是一片空白,农民老了怎么办?年老体衰,干不了农活,生活无着落,生病怎么办?带了女儿嫁到外地,自己老了怎么办?虽说可以招郎上门,但是如果对方那边也是独子怎么办?”
孔令广也连连点头,道:“农村社保体系的建立,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打破农民的心理壁障,这是这项工作堪称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甚至不是哪个中央领导拍一拍脑袋就能解决的,那需要一个慎密细致、而又长远宏大的规划。”
“这本来就是一个相当宏大的课题,我也承认这不是三五年就能真正推开实施的,但是这是一个方向,我希望我这篇文章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