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有人说叶书记可能要当常务副市长。”陆蕊也知道罗冰和我关系也很好,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陪她,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避讳。
“常务副市长?那包市长呢?”罗冰觉得自己在陵台消息似乎太闭塞了,只知道我在西江抗洪救灾得到表彰,却从未听说过对方的位置可能要变化。
“不知道,也许是包市长要调走吧,我也只是听我们开发区管委会那些人在那儿说,我问了,但是没敢问叶书记这是不是真的。”
说着,陆蕊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道:“叶书记真要不管开发区了,我可就惨了,不知道重新换了个书记过来,还会不会像叶书记这样好。”
陆蕊的担心似乎也影响到了罗冰的原本已经好起来的心情,听说我也有可能要调走,罗冰更是心乱如麻。
她知道程若琳是和我打了电话、要求帮她一把的,也和她说过让她大大方方去找我想想办法,但是她总是觉得放不下这张脸,尤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程若琳当然无所谓,他们之间都有那种关系自然不存在,但是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
罗冰有些自怨自艾的想着,原本中午我打了那个电话,罗冰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希望,但是一想到我有可能要离开淮鞍,她那颗心顿时像无尽深渊坠去,连罗冰都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没出息,怎么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甚至还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人身上。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就像一层层蛛密密麻麻的织罗起来,将你活活困死,你想要反抗,却反抗不了,因为你没有那份力量,自己却又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要让自己一直忍耐下去,罗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也许来一次总爆发,一了百了?
罗冰正想得出神,却听得那边没有了声音,再一看,陆蕊这丫头却已经睡着了,蜷着腿侧卧在沙发上,一张搭在沙发上的大毛巾被她随手拉过来搭在自己肩头上,就这样睡了下去。
罗冰也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困意,身体也就顺势歪了下来,在这儿待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人进来,看样子这里的确相当安全隐秘,放下心来,也学着陆蕊拉过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毛巾搭在肩头,头枕着靠垫沉沉睡去。
我来到宁城大厦十二楼时,钱樱早已经迎了上来、告诉自己在老地方,我道了声谢后,径直绕过绿色植物屏障,掀开幕帘。
一副海棠春睡图呈现在自己面前,两个女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都蜷缩在沙发上安静的沉睡着。
陆蕊睡相不雅,整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
罗冰倒是睡得很规矩,身体卷曲蜷缩在一起,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我目光落在罗冰眼角处,一抹泪影似乎残存,罗冰眉宇间依然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抑郁,丰满的唇角微微上翘,似乎是做梦梦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又是一个可怜人,我心中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包搁在茶几上,无声的坐下,罗冰也真苦,江州大学的高材生,学生会干部,却落得个现在这步田地,似乎家里也是不太和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地玻璃的幕帘已经被打开,灿烂的云霞渐渐晦暗下来,茶几上饭菜已经被服务生收走了,只剩下一瓶白马干红和两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