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霞红了脸,忸怩的道:“叶书记,经您刚才那么一点拨,我好像有点成熟了。”
“哪有那么快!”我摆了摆手,笑呵呵地道。
刘彩霞吐了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梁桂芝带着几位政府办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她将重机厂的高层管理人员召集起来,开会商讨了善后事宜,重新布置了维稳任务,又与十几位职工代表进行了座谈,直到黄昏时分,才驾车离开重机厂。
回到梁桂芝的房间后,我坐在沙发上,笑着问道:“梁姐,怎么不见俞书记?”
梁桂芝微微一笑,脱掉白色的风衣,挂在衣架上,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奈地道:“心情太糟糕,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他身上了,上岸就把他赶走了。”
我登时愕然,随后摸着鼻子笑了起来,连连摇着头道:“这可是您的不对,不能总把俞书记当成出气筒。”
“没关系,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梁桂芝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沏了茶水,递到我的手里,感激地道:“叶书记,下午辛苦了,要不是你肯帮忙,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我接过杯子,抿了口茶水,笑着道:“还算顺利,其实工人们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否则现场早就失控了,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梁桂芝坐在沙发上,用手指轻柔地碾压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愁眉不展地道:“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吴方舟阳奉阴违,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把解决重机厂问题的文件下发下去,市长助理刘延年也耍了滑头,在这个要紧当口,居然也请假回避了。”
我摆弄着茶杯,沉吟着道:“梁姐,两边都在逼你站队,所以现阶段,你肯定是要被动些的。”
梁桂芝点了点头,摘下眼镜,取出眼镜布,慢慢地擦拭起来,叹息着道:“和省厅相比,下面的矛盾更加尖锐些,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笑了笑,微一摆手道:“不用急,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梁桂芝戴上眼镜,笑眯眯地道:“用不了多久,你也会遇到相同的麻烦了,该怎么选择,想好了吗?”
我站起身子,端着茶杯走到窗前,望着黄昏中的闵江,微笑着道:“早就想好了,和你一起做热锅上的蚂蚁。”
晚上八点多钟,斜对门的房间里亮着灯,两个女人坐在桌边对弈,我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走到冰箱边,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盒苹果汁,插了吸管,放到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