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在财叔的引领下,进了王泽奉的书房,却发现茶几上,已经放了一叠厚厚的卷宗,财叔泡了茶水后,转身退了出去。
见王泽奉正在专心办文,我就取过卷宗,认真地看了起来,却发现,卷宗里的材料竟然格外珍贵,这里有几十位高级干部的履历及背景分析,也有几大势力控制的范围和资源,其中涉及到诸多隐秘,若是流传到外面,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微微皱眉,在仔细阅读了材料后,他拿出签字笔,在白纸上隐晦地画出一些符号,又闭目沉思半晌,便拿着那些资料,走到碎纸机旁,开动机器,将它们化为无数细碎的纸条。
王泽奉放下了笔,抬头望了他一眼,投来赞许的目光,轻轻点头,和蔼地道:“再等等,二十分钟就好。”
我‘嗯!’了一声,回到沙发边坐下,静静地思索着,在这之前,我虽然也曾听到零星的传言,但大都是以讹传讹,没有办法证实,直到看了那些绝密的材料,自己才接触到了最高层的一些东西。
除了拥有数量众多的高级干部外,几大势力也主导了很多垄断性行业,拥有其他地方派系难以企及的资源,这就为维护几大势力的政治地位,奠定了雄厚的经济基础。
想到自己创建的那几个公司,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和那些大的势力相比,就算坐拥一千个西辰矿业,都无法与其中任何一家相提并论,对方的经济基础,是通过几十年的积累完成的,这种差距,无疑是巨大的,在短时期内,根本无法超越。
半小时后,王泽奉把桌面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角,含笑着道:“怎么样,财叔和你讲过了吧,有信心吗?”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讲过了,最多两败俱伤,不会输得太难看。”
王泽奉喝了口茶水,微一摆手道:“咱们现在输不起,没有把握,就放他上去,你们以后可能是一辈子的对手,没必要在起步阶段就拼刺刀,那样只会便宜了外人。”
我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其实,李浩辰案后,渭北就损失了不少干部,我们元气大伤,与其在那里做困兽犹斗,不如主动退出去,就当丢出个肉骨头,让他们两家来抢夺,这样反而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引起他们内部的矛盾,进而瓦解他们之间的同盟。”
王泽奉坐直了身子,摩挲着头发,目光变得悠远深邃,淡然地道:“不可能的,两家的老爷子都是成精的人物,眼光很长远,不会干出那种蠢事。”
我皱起眉头,轻声地道:“叶书记,渭北的合作可能只是一次尝试,如果能够成功,就会在很多地方相继展开,吴家和何家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他们若不及时阻止,就不怕火烧到自己头上?”
王泽奉笑了笑,淡淡地道:“别人靠不住,他们也许会干预,但要在咱们拼光了老本之后,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情,大家都很愿意做的,到时不费吹灰之力,就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坐享渔人之利。”
我沉默下来,半晌,才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轻声地道:“还好,在陈启明的事情了结之前,有一段缓冲时间,不然,两家再次联手,肯定没有机会。”
王泽奉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泉,刚刚得到消息,陈启明也要调到渭北了。”
我目光一滞,惊疑地抬起头,苦笑着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一个唐三就够麻烦的了,那位陈启明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们来了,我哪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