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二中和三中还是省重点,五中还不是呢,就是觉得五中治学严谨,学风良好,他们那个校长搞教学很有一套,而且在他任上,五中不仅仅是教学质量和学风,就连基础设施也改善了不少,只是庆州财政实在太差了一点,能熬到现在这种水准,已经算是相当难得了。”
我只是含笑听着,却也不方便多插言,教育这一块不是自己在管,属于副市长安然分管,而且那安然,据说性格颇为火辣,涉及她所分管的工作锱铢必较,听说也是个上边有些来头的角色,自己虽然不惧她,但是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去和对方引起误会。
董胜利自然也清楚我现在位置的尴尬之处,虽然短短几许接触,他已经感觉到我不似在淮鞍那般锋芒毕露,这让他安心许多。
从地位上来说,常务副市长比起一个普通的常委似位高权重,但是你却不是一把手,就连你分管的工作,那上边也还有书记、市长盯着,韬光养晦这种风格,虽然不是我所喜欢的,但是适当的收敛却是必要的。
恰似猛虎卧荒丘,潜藏爪牙忍受。
我现在的确如此,从那一日在赤岩酒店的忍耐,和这一段时间里调研开会时的藏锋,我都尽量把自己在淮鞍养成的那种说一不二、一言而决的性情脾气,给慢慢地潜隐了起来,言语间尽量予人以寻常普通的感觉。
怀庆水很深,自己既然下定决心要搅活这趟浑水,最起码在这之前,我得先把细活儿做足,否则,若是不能一鸣惊人,那就成了贻笑大方之举了。
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董胜利的两个同学才意兴不减的离去。
“胜利,你这两同学都还混得不错嘛。”我坐进沙发里笑着道:“你们那一届,怀庆这边就只有这两个?”
“嗨!叶书记,这怎么可能?淮鞍师专那一年,在我们怀庆招了几十个人呢,我们班上也有好几个,只是这两个人和我关系不错,也算是混得好的,绝大部分同学都还在普通教师岗位上挣扎。
社会就是如此现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我在烟庙乡当乡长时,都还有不少同学有往来,后来我调到县政府办当主任,很多同学就渐渐不怎么走动了,就算是我回来之后主动去联系,也觉得有些说不到一条路上了,再到后来,这些关系也就渐渐冷了下来,现在只剩下这两个同学了。”董胜利也有些感慨的道。
“这很正常,随着我们生活地位的变迁,你和他们平素接触的东西也渐渐不一样,人都是自尊而又敏感的,对方会下意识的疏远不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到淮鞍担任市委常委兼西江区委书记之后,当时西江区公安分局其实也有自己一两个同学,虽然不是同班的,但是也算是一个年级的,他们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自己本想寻个机会、去聚一聚,但是一来觉得这样唐突联络,只怕聚在一起也一样尴尬,二来本来事情也多,那份心思也就渐渐的淡了。
“嗯!如果能够把这一点甩开,那也就说明这是一块适合在官场上走的料子。”
董胜利点评道:“我这两个老同学,龙啸虽然也当了副校长,但是骨子里还没有完全褪去做老师的味道,嗯!应该说还在蜕变当中,吉元庆能当到政府办副主任,那是聪明绝顶的角色。”
“看得出来,你那位澄江县政府办的同学,相对要圆滑得多。”我不置可否的道:“对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差不多,老曾当了书记之后,风格也没什么变,一来他没有进常委,二来宗建现在刚来,正在熟悉情况,对他也比较礼让,估计等到选举之后,才会渐渐见出分晓。
不过,宗建这个人作风不怎么样,老肖和老彭都有些看不惯他,他们俩现在倒是和老曾走得比较紧,我看宗建也有些着忙,赶忙乎着想要在班子里寻找同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