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天色都整个暗了下来,秦玉柔才睁开眼睛,而此时的她似乎身上有股狠辣的劲儿醒了过来,和之前那副慵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姐,您想通了?”
只见秦玉柔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凉亭边上,扶着栏杆,沉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说得对,不闻不问不代表事情就能过去,那姓沈的已经将我还有秦家视为敌人了,若是放任不理怕是尾大不掉反受其乱。”
闻言,秦修远大喜,连忙跟着起身站到家姐身后,附和道:“姐,您能这么想就对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姓沈的王八蛋!您要是能在皇后那边吹吹风,保管......”
秦玉柔摆了摆手,再次打断了弟弟的话,说:“这件事不适合拿到皇后那边去讲。这是私仇,找皇后算什么?求救尚可跟皇后言语两句,可告状?而且还是国朝要案引起的“私仇”,这种事找皇后无异于找死。”
“啊?那,那怎么办?”
“皇后不能找,但还可以找别的人嘛。五皇子和那姓沈的早有积怨,只要将香玉受的委屈转嫁到五皇子身上就行。到时候以五皇子的秉性绝对不会和姓沈的善罢甘休。”
“姐,五皇子怎么可能对香玉的委屈感同身受嘛?”
“自己的女人吃了亏,然后被宣扬得到处都知道。换做是你你能不能当没这回事?况且还是一个和你本就有积怨的人,这口气由不得你忍,因为这最后是涉及到你的颜面。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秦修远眼睛一亮:“明白了!这就是个面子问题。五皇子会被架着和姓沈的死磕。”
“没错。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
“大姐,还有什么?若是需要跑腿的您尽管吩咐就是,我亲自去办。”
“光靠五皇子的力量还不够,而且也没有足够分量的由头来收拾那姓沈的,还得加点料才行。”顿了顿,秦玉柔接着说:“以香玉这件事为由头,不是还死了几个黑衫儿吗?找到死的那几个黑衫儿的家眷,给他们钱,让他们来皇城拦刑部尚书的车轿告状。就告姓沈的滥杀无辜,滥用职权。
另外再让父亲出面帮忙,只要能打通左相那条线,从上往下抓住姓沈的小辫儿不放就足够声势了。也就有可能成功收拾掉姓沈的。”
“左相?刑部?这......这能行吗?”秦修远听了觉得有些悬,他大伯,也就是秦玉柔的父亲秦闻河也不够这么大的面子敢扯左相和刑部的虎皮吧?
“只要父亲同意就能行。玄清卫气焰嚣张,又曾给父亲他们好几次难堪,如今有机会让玄清卫风头最劲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多得是人想要凑热闹的。到时候五皇子、左相、刑部,再加上“受害者控诉”,即便是玄清卫想要保他也没可能的。”
这是借势?
秦修远也不是傻子,他只是反应稍微慢一点罢了。如今听完家姐的话也反应了过来,脸上兴奋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