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儿从程青枝的脖颈间抬起头, 手指正搭在他腰间的系带上。
程青枝心跳如擂鼓,胸口不断波动起伏,只差最后一步。
她只需要拉着系带微微一扯, 衣裳就可以解开了。
可偏偏,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在这最后一步的时刻、
程青枝心有不甘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程松儿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视线转向屋外。
程青枝一把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腰上, 脸上的红晕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应该没什么大事若有事,小芝早就叫我们了。”
为了今天他做足了准备, 里面还特意穿了眼见气氛即将推进到最高-潮,只差临门一脚,他怎么舍得放程松儿离开。
“还是去看看的好。”程松儿拍了拍程青枝的手,示意他松开, 自己下了床, 来到小芝的房门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芝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里边安睡的琴柳,他挠了挠头, 半是疑惑的回答道:“没事, 应该是我睡着不小心从床上摔下了。”
程松儿放下心来:“那你注意点, 别再摔下来了。”
“嗯。”小芝应道, 担心吵醒琴柳轻声轻脚的爬上床,盖上被子。
临睡之前,他还在纳闷, 自己一直以来睡觉都挺安稳的,怎么越长大活的越回去了呢?怎么就能滚到床底下了呢?
只是小芝不知道, 在他闭上眼睛, 再次沉睡之后, 琴柳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神色晦暗不明。
等程松儿回到了主卧,程青枝已经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半含期待半含怯,愣是像一只等待临幸的小狗勾。
“小芝没事吧?”他薄唇轻启。
“嗯,没事,就是睡相不好滚下床了。”程松儿脱下外裳。
“那就好快进来睡吧,时辰不早了。”程青枝将被子掀开了一角,攥着被褥的手紧张地压抑。
程松儿轻车熟路的钻了进来。可以进被窝,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手掌触碰之处怎么滑溜溜软乎乎的?她又摸了一下,不知摸到了何处,耳边传来程青枝低沉的声音。
“你——”程松儿咽了咽喉咙,杏眸微睁:“你怎么”
“你说过婚服做好之后,就是我们洞房之时,我、我已经做好了。”程青枝柔嫩的唇因为紧张过度而微微颤抖。
程青枝身子半撑,被子从他的肩头滑落至腰际,程松儿这才看见他竟不知何时将嫁衣穿上了。不仅穿上,而且还故意露着雪白细腻的胸膛,腹肌中线一路延伸至腰窝浅浅的沟壑,被衣带稍稍系住。
浓墨般的长发半披半束,用她之前买的玉兰鎏金簪子松松垮垮的系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并用红色发带系上,垂下来的发带和青丝一起随着他刚刚起身的动作滑至肩头。
发带的尾稍用银线绣着一朵并不算精致的并蒂莲花,花朵落在他的锁骨颈窝,像是从他的骨头缝里盛开出来,随着他紧张地呼吸,一开一合。
暧昧温暖的烛光中,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润泽的眼波澹澹如水。
不需要多余的举动,就已将风情拿捏的恰到好处。
程松儿呼吸一沉,感觉呼出的气都比平时燥热了几分。
怪不得她刚刚摸到光溜溜的,还以为他没穿衣服。
“这”视觉冲击太过强烈,程松儿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向程青枝,一向老色批的她,真居然也有生涩如高中生的时候:“虽说婚礼一切从简,但是我连红烛都没有准备,甚至连小芝都不知道,会不会太简单了,搞得我们像苟合似的。”
“所以松儿是不愿意么?”程青枝本就脸皮薄,能做到把端庄的嫁衣,穿成勾引魅惑女人到请君入帐这种不知羞耻的地步,他已经臊的满脸通红。
“不是不是!我当然愿意。”衣服都脱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不愿意,她就不是个女人。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太委屈你了。”
原本婚礼已经简单化了,她本想着,在小院子里,拜拜天地,喝合卺酒什么的,谁知竟然就连这套简化到极致的步骤都省了。
程松儿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诱骗纯情少男的贩子,她一勾勾手,程青枝就傻乎乎了钻了进来。
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场婚事有多简陋,就连去外头买个夫郎都还知道去村口祠堂拜拜长辈,将自己正夫的名分公之于众。
只有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还乐乐呵呵的,好像他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