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群走进去,看见一地散落的纸箱子,李菲菲还穿着居家服护在霞婶前面,霞婶在她身后头发不知道怎么被抓的很散乱,脸上除了眼泪还有巴掌印。
霞婶拉着李菲菲,掉着眼泪不停在解释:“我真没有偷东西,纸箱子放在垃圾箱旁边我才拿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说什么也没有就什么也没有吗?那是爱马仕的箱子,里面装了稀有皮的包,你知道那个包多少钱吗?”陆宇的母亲章飞红站在她们对面,手里还拿着另一个黄色的爱马仕盒子,声音不高但那副神情非常居高临下,像是上等人在指责一个奴隶:“今天要不是我出来,这个爱马仕你就偷拿走了吧?”
“我没有要拿走,主管交代过我们要走收走门外这些垃圾之前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我只是打开检查。”霞婶极力地想要解释清楚。
可章飞红不听,“要不是我及时开门出来你就偷走了,之前你就偷走一个。”
章飞红身后的人看起来不是这个公寓里的住户,倒像是章飞红的朋友,帮着章飞红的腔在说:保洁就爱偷东西。
还有人拿着手机在直播,故意对准了霞婶的脸说:“大家记住这个人,保洁偷护住爱马仕……”
叶同尘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机镜头,站在了霞婶和李菲菲的身前,先对李菲菲说:“报警。”又对物业和安保说:“谁允许这么多外来人员聚集在我的房门口,还开直播的?”
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李菲菲也想哭了,一边拿手机报警一边说:“物业不肯调监控!章飞红还打了霞婶!”
物业慌忙解释:“不是我们不肯调监控,事情发生后我们立刻就去申请调监控了,但前天的监控丢失了,这位章女士说被偷的那个包是前天放在盒子里,被拿走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章飞红趾高气扬,彷佛就是在等叶同尘来:“叶律师,这个霞婶是你们律所的人吧?前天晚上她配合你们律所,在警局里说装着死猫的盒子就是在我们家的垃圾桶旁捡到的,我现在怀疑死猫是她故意放进去的,那个爱马仕盒子确实是我们家的,但里面放了一个稀有皮包,是她偷走的。”
叶同尘明白了过来,今天这一出,是对霞婶报警、对律所的报复,是章飞红的报复?还是有人教她这么做的?
不,肯定不只是章飞红一个人想出来的报复,不然她怎么有本事让前天的监控“丢失”?
“盒子里没有包,我没有偷任何东西。”霞婶抓着叶同尘的衣袖,她虽然穷,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她捡盒子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好贵的名牌包盒子……
叶同尘回头看她,把她散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巴掌印很明显,“我知道。”
霞婶忍不住掉眼泪。
“是谁动手打的人?”叶同尘再次看向章飞红。
“我打的。”章飞红说:“她先冤枉我儿子,非说盒子里装的是死猫,明明就是稀有皮包。”
“好,你承认就好。”叶同尘说:“
直播这个、你身后这些是你的朋友吧?等警察来了,我会起诉你们寻衅滋事、围殴老人,先吃几天拘留所的饭吧。”她见有人要走,抬手一指监控说:“跑也没用,有监控记录,谁动手谁骂人谁寻衅滋事,警察会找到你们家里。”又讥讽的问物业:“今天的监控没有丢失吧?”
“是她偷了我东西!”章飞红这才恼怒,“你们律师就可以颠倒黑白吗?我不怕你,起诉我咱们就闹大,看看这个保洁以后谁还敢用?还怎么做人!”
所以她的朋友直播,就是知道没有证据让霞婶真赔偿拘留,只想要诬蔑,闹大了让霞婶社会性死亡。
“好啊!闹大啊!”有人在人群之外高喊了一声,推开人群就挤了进来。
居然是白胜男。
叶同尘看见还微微喘息着的白胜男,她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她一进来直接就高声说:“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就是虐杀小猫,投毒的变态凶手!是毒理师Y!”
这一句话让章飞红和她的朋友全懵了,章飞红立刻就呵斥:“你这是诽谤!你再敢胡说我告你诽谤让你进去坐牢!”
跟这些人讲理没用。
白胜男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讲理讲法律了?你儿子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不然你干嘛要诬蔑霞婶偷东西?因为那个箱子里就装着死猫,你害怕被证实就是你儿子干的,所以要咬死了说箱子里是包。”她盯住章飞红:“就算箱子上的标签被撕掉了,要想去专柜查到那个箱子对应的型号、是谁购买了那个型号的包,也不是不可能,你很清楚这点,所以你心虚。”
“胡说八道!”章飞红恼怒的要伸手打人。
安保立刻把她们拦了开。
乱糟糟的人群里,有人拉了一下叶同尘的手臂,她扭头看见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江也。
江也挥手让她来安保室。
叶同尘明白了什么,她走过去进了安保室。
江也将门关上,里面只有他和她。
安保室里有各个区域的实时监控,江也开门见山说:“不要再插手了叶尘,今天保洁的事也是一次警告。”
果然不只是章飞红的报复。
“晓山青住院了吧?”江也并没有太高兴,他只是希望叶尘知道不要再掺和:“如果他再查下去,之后就不只是保洁这样的小打小闹,虽然他是晓清静的儿子,但晓清静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他吗?律所如果无端端着火,晓清静能防得住?”
他压低声音,近乎是带着威胁地哀求:“叶尘,我不想你出事。”更不想接到王峻的命令,亲自对叶尘动手。
“所以监控是你动的手脚?”叶同尘问他。
江也不回答,只是说:“溪谷公寓也是王峻的产业。”
叶同尘垂下了眼,从江也口袋里抽走了他的打火机,放在监控台上,呢喃一般说:“法律只是对罪人最宽容的处罚,你知道吗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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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晓山青本来在直播间里照旧直播,看到弹幕里很多人在说霞婶在另一个直播间里,立刻就关闭直播去了另一个直播间里。
他大概了解了全过程,气的根本坐不住,托着自己打着石膏、固定着的左腿想要下床。
晓清静拦住了他:“她可以解决。”像是怕他没听懂又重复:“叶尘可以解决。”
“爸你不知道叶尘根本没有脾气!霞婶也是!她不会发脾气也不会骂人!她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人肯定要吃亏!”晓山青想一想就愤怒,这个世界不能欺负老实人。
晓清静坐在床边低头削着苹果:“你不了解她,她只是在给他们机会,回头认错的机会。”
可惜他们不要。
所以神下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