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快到目的地了,身边不断有不同“奴隶”各忙各的,女孩子就算远处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心生欢喜,从身边远远经过时也得规规矩矩地“看着鞋尖”埋头而行。
一路上见着的人很少,若见着也只是“人”,你是全然看不到生动的人。
礼司应该感到很解脱吧,因为他在接下来的路程不再“为难”他,这一点对这个背影佝偻却倔强保持“仪态”的老人来说是满足而舒适的。
太阳从晓天破出,缨红的光芒,很是耀眼,一种气势磅礴的“虚张声势”,只待将天和地换种色泽。
风不燥,湿度恰如其分,轻松而平常。
不是通往大殿,眼前的殿宇并没有阔排几里,反而少些“钟鸣鼎食”之气。走进,看到惹人的绿,各种草植,有寻常人家园子里的、有“罕见”的……
是较他想象中的少些恢弘,好像要惬意随性些,看不出其奢侈。
他第一次想象着一个将要见面的人的样子,所以他以好奇的眼光“失礼”地打量着周围一切:也许他是个……
待进入一间屋子,礼司便嘱咐他,“您就在此等候吧。”
猝不及防的,礼司就这样走了。
静谧的偏殿中,他首先很奇怪地没有感到紧张或是要防备什么,而是好奇地扫视着这内殿的装修、摆设,看雕梁画栋地简约,却隐隐透着难掩的威严。对,是威严,他平生第一次觉着自己要见的人可能不太一样。
在他满足地扫视完屋子后,他才觉着原来等待真得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尤其是等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正因为屋子直面旭日,太阳已经踱步穿过窗户,大胆地在屋中明了暗了,正如他大胆地环视四周,就算他人站得笔挺,双手很合仪态放着,但他的有神的双眼肆无忌惮。
一个人影不见,就连平常地以茶“待客”也没有,忽而他在心里嘲讽着:我还真是异想天开,在这里哪来的“客”。
是的,更像是恭顺的羔羊。
正想象着要见之人,忽而从里屋走出一人。
第一眼看去,单衣的随意,随便挽着的发,细看脸,是宵衣旰食的笔迹。
来不及再观察,身着黑色单衣的来人很轻快地走近。那种随意大抵是自我自由地意识体现,仿佛超脱世俗评价。
见努尔哈赤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恭敬”,而是站在原地“欣赏”。王杲的脸上并未浮出不悦。
“你就是努尔哈赤?”走近,姿
势舒适地躺在榻上,揉着太阳穴,话末忽然抬眼看向努尔哈赤。
这凌厉地却又毫无情绪的眼光立马堕入他的眼中,反应在脑中,“是”,努尔哈赤简短地回答,并没有要向他行大礼的意向,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还能直视我的双眼说话~王杲对他这一举动在心中默默反应着,向他招手,“来,坐下。”
他到不推三阻四,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你武艺很好?”王杲再次问话。
似乎和他想到的不一样,这个建州酋长“不按套路出牌”,努尔哈赤倒是不谦虚,实话实说却又含蓄,这是行走的风度吧,“凡人皆平常,草民只是勤于练习附加领悟而已。”
在他面前自称‘草民’算是做到“入乡随俗”地尊敬了,努尔哈赤如是想着,且在他认为所有的“光芒”不过是比别人更多的汗水与心思,还有思想上的不甘。
他这话意思在于告诉他——芸芸众生皆为一样的“玉”,只不过雕刻不一而已,他既不抬高自己,也不贬低自己,而是客观评价自己与自己所既有的标签。听到他的弦外之音,王杲像是兴趣至浓,像是拉家常地继续和他说着话,“顺你的思维,那你认为一个人的权力来自于何处?”
这个看起来随意的、不精致的酋长此刻却透着一股股的威严,他眼神之犀利,问题之深省,看似平常、随性,实则不简单。
上了年纪的他,两鬓栖上岁月的痕迹,但他的精神状态确是像自己的阿汗那般,不似外祖父的稍有佝偻……
在他问完话,努尔哈赤便在内心深处捞出回答,觉得对眼前这人不能是侃侃而谈,因为他简单地几个问题貌似无心却有心,“权力来自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