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农政司的官员,还有一部分吏员。
这些吏员之前是太学生。
大宋朝的读书人其实是瞧不起吏员的,不过农政司是赵官家钦点的新政衙门,据说赵官家亲自接待了所有愿意到农政司当吏员的人。
并且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农政司的吏员倒是一个个天天像打鸡血一样。
今日他们到樊楼饮酒,也算是庆祝之前70万亩田承租出去一事。
胡铨举起杯子,说道:“来,诸位,我们干了一杯酒。”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酒刚下肚子,周围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一群泥腿子在这里聒噪!”
张伯麟转身看去,却看见刘文昌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胡铨拉了拉张伯麟的衣服,说道:“不必与他一番计较。”
张伯麟忍下了这口气。
但刘文昌却不依不饶,他继续嘲讽道:“你们不去田里种地,跑这里来作甚!”
跟着刘文昌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胡铨站起来说道:“我们再次饮酒,还需你同意?”
“我是担心你们弄脏了这里,你们也不看看,来樊楼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就你们几个?”刘文昌一脸嘲讽,“哦,忘了,你们现在都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官吏,什么来着?”
他旁边一个人说道:“农政司。”
“对!农政司的官吏,哟,升官了,发财了?底气硬了?居然来樊楼了?”刘文昌尖酸地说着。
张伯麟就要发作,被胡铨压住。
一边的席崇好奇道:“农政司是什么衙门?”
“转租种田的衙门!”刘文昌冷笑着,“席兄,你两年不在京师,这农政司是去年出来的一个新衙门,是陈东在主政。”
席崇大吃一惊:“陈东竟然做了官?”
“可不是么,听说是走了后门。”刘文昌心中不甘,同样是太学生,为什么是陈东去农政司,而不是他。
他心中对农政司充满了嫉妒。
好歹他爹也是户部员外郎,负责京畿路及周围各路户籍、田籍统计,而他明年从国子监卒业后就可以恩荫官职。
农政司做的一些事,其实应该是户部衙门的事。
“有些人,就算升官了,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继续冷笑着。
张伯麟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你说什么!刘文昌,你把话再说一遍!”
“我说有些人,就算升了官,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笑着又说了一遍。
席崇拉了拉刘文昌,说道:“仲闻,不要再说了,我此次回京是低调办事。”
“放心,席兄,他们不敢聒噪,他们就是一群贱民出身,说他们几句看得起他们!”
张伯麟撸起袖子,挣脱了胡铨,便冲了上去。
其余几个农政司官员和吏员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刘文昌没想到张伯麟居然在这里动手,没反应过来,被张伯麟打了一拳,正中鼻子。
顿时鼻血直流。
其余人也都冲上来殴打起来。
张伯麟这种人,在历史上可是连成为皇帝的赵构都敢怼的。
胡铨一看架势,控制不住了,算了,自己也冲上去吧。
赵宁刚在文德殿处理完公务,准备就寝了,忽然听闻农政司的官员和吏员,跟国子监的太学生打起来了,而且有人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