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地方也有各种军事色彩很浓的会社,甚至到基层的保甲。
每当地方有不安定的,民间就纷纷结社自保,乡社武装遍布全国,结社置办武器。
这些都是有史册记载的宋人结社。
所以,当时宗泽在河北击退金军,振臂一呼,数十万义军群集响应,多半都归功于民间会社组织。
这些有利有弊,利用得好,可以纳入军队,补充战力,管控不力就是土匪、为祸一方,例如背叛的李成,就是民间会社成员,拉拢同样在乱世打拼。
再例如前年赵宁东京保卫战,无论是募兵还是运输粮食,都多有借用东京城内各个民间会社力量。
而眼下,会社的手居然伸到了农政司衙门,这特么的还是东京城,天子脚下。
这恰好有了理由。
“去吧,这件事可是关乎到我大宋社稷安危,与金贼有关,记住,要把这一点宣传下去,懂吗?”
“臣明白。”
抄家……哦不,查账,这种事,皇城司信手拈来。
东府的政事堂内,双方的争论还在继续,直到傍晚的时候,众人气鼓鼓出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走,去见陛下!”
众人成群结队,到了文德殿门口。
看样子最后的争论没有一个结果,双方各执一词,打算把这事捅到赵官家那里。
按照规矩,三聚出现巨大分歧,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的宰执无法达成一致,可以由陛下裁决。
听说东府官员们求见,赵宁会心一笑。
“宣进来。”
众人进了文德殿。
一进殿,吏部右侍郎李纯佑先发制人,他表情、语气瞬间调整到位,用一种带着几分悲愤、几分决然的样子,挤压着嗓子喊道:“陛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边的莫俦,用那种女孩子们看绿茶婊一样的眼神看着李纯佑,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他官员连忙道:“臣等参见陛下。”
“都免礼。”
赵宁目光落到李纯佑身上:“李卿,何事慌慌张张?”
李纯佑说道:“陛下,三十五名官员去农政司了解新政,被高俅打伤,全部抓了回去。”
赵宁仿佛也是第一次听说,露出惊疑的表情:“哦?”
李纯佑像死了爹一样在那里喊道:“陛下,这件事现在闹得朝堂上下全部都知道了,人心不稳,人心不稳啊!”
“何相公。”
何栗出列:“臣在。”
“发生了什么?”
何栗便将缘由都说了一遍。
“哦,朕停下来,大致明白了。”
“陛下,现在稳定的局面,是我大宋将士们用鲜血换回来的,陛下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金贼亡我之心不死!”李纯佑慷慨激昂,“北线边防依然势如水火,可现在有人要把人心打乱,这是破坏陛下要团结一切的防线,是制造内乱!”
李纯佑这么一说,其他赞同李纯佑的大臣立刻开始响应起来。
“陛下,新农政条则引起人心惶惶,不可不察,一旦真的推开,若是在京畿路引起内部动乱,正中了金贼下怀,之前的努力和牺牲,将功亏一篑!”
赵宁笑着点了点头:“此言有理。”
许翰连忙站出来:“陛下,数十名官员围堵农政司,这个行为才是重……”
赵宁打断了许翰的话,他说道:“许相公,朕觉得李卿说得有理。”
“陛下……”
“李卿,朕来问你。”
见赵官家如此,李纯佑神色兴奋,连忙应道:“陛下明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自然是金人的威胁,金人对我大宋虎视眈眈,陛下常教导臣等,要团结一切,共度艰难,而此时竟然有人……”
不等李纯佑说完,赵宁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说得好!现在大宋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金人的威胁!诸位都赞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