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
“请陛下示下。”
“朝中有不少人推荐康王做安南都护府的大都护,你觉得如何?”
“都护府制度,原本便是亲王来遥领大都护,这合情合理。”
赵宁又试探性问道:“朕给康王的权柄是否过重?”
赵鼎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赵官家的意思,但他也猜不中赵官家真实的想法,只是如实回答道:“康王有政绩,陛下奖赏康王,也合情合理。”
赵鼎想了一下,又说道:“而且康王对农政和借贷颇有心得,可以协助安南对土地做改制,这是一件好事。”
“至于对军队,安南军,是由军政院辖制,康王虽然是大都护,但显然也无法干涉。”赵鼎最后作了一个补充。
“有道理,准。”
“陛下还有何吩咐?”
“没有,朕安静地写会儿书。”
“臣告退。”
让康王做了开封府府尹,又给了安南大都护的头衔,绝非坏事。
这朝中有不少人是想借着康王搞事情的,但偏偏又装出一副完全无关的样子。
他们今天写了推荐康王做安南大都护的奏札,明日恐怕就要写推荐康王做储君的奏札了。
傍晚的时候,赵宁见了赵构一面,秦桧也在场。
“不少人推荐你为安南大都护,朕深以为然。”
“臣何德何能。”
“安南初定,还需要你费心费力。”
“臣不敢有懈怠,请陛下放心。”
“秦相公。”
“臣在。”
“近日有些臣子给朕上奏札,议论储君一事。”赵宁随口说道,语气漫不经心。
但是秦桧的心头却是一跳。
秦桧说道:“不知是何人,敢擅自议论立储大事,当严惩不贷!”
“先别想着惩罚,朕倒是觉得说的也有道理。”
秦桧微微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赵官家脸上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了赵官家语气中的认真。
“是,陛下圣明。”
“只是几位皇子都还年幼,这事朕有些为难。”
赵构站在一边,仿佛在观望着后苑御池中夕阳下的莲花,一动不动。
赵宁面带微笑地看着秦桧:“秦相公有何看法?”
秦桧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的时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他鼓起勇气说道:“皇子们确实年幼,社稷又未真正安定下来,但是陛下还有康王辅政,臣以为这件事倒是不必担心。”
秦桧这话说得很含蓄,但意思已经很明朗。
这就是秦桧说话的艺术,总是在试探,总是不会将话说明,给自己留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说完后,秦桧手心和背后依然冷汗直冒。
赵构一听这话,立刻说道:“陛下,臣只是安心地辅佐陛下,不敢有其他想法。”
赵宁笑道:“九哥儿不必激动,秦相公说得未必没有道理。”
“陛下垂怜,臣何德何能。”
“走吧,陪朕喝一杯酒去。”
就在赵宁给秦桧挖了一个坑的时候,远在东北的高丽,也给大宋挖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