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说道:“应该不超过五十万贯。”
“立刻将稳成戍边的敕令解除,如若有敌人犯边,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是,臣这就去发函。”
何栗说道:“宋夏和宋金都有大量榷场贸易,西夏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挑事,金国也不会。”
“但愿不会,但如果要挑事,朕也绝不忍着!”
十月二十五日,长安城,陕西总制置司。
张浚接到了银州发过来的最新的军报。
许多事情只需要算一笔账就知道不能随便去做了,因为风险太大,大到不是某一个人能承担的。
靖康二年,张浚在陕西搞事情,把西军全部送到长安城外跟金人打了一场大战。
那是因为大宋朝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孤注一掷。
但人不能总是孤注一掷。
大多数的孤注一掷都会死得很惨。
靖康七年,大宋朝内部的诸多局势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新政派花费极大的心血推行新政,军政方面也做了很多改制。
赵官家有自己的灭夏战略计划。
如果现在还冒险在如此特殊时期与西夏开战,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好在刘锜还算稳成,双方在威戎寨对峙。
吕祉第一个说道:“西夏人找的借口实在是有些侮辱我们在座各位的智力了。”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出来,气氛似乎也还算轻松。
“西夏人这两年在横山准备甲胄,召集军民,狼子野心。”刘子羽说道,“宋夏之战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偏偏在此时,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金国挑唆?”
“没错,就是金人在背后挑唆的,想要使我大宋双线作战,大大消耗我大宋军力,一旦得逞,金军必然再次大规模南下!”
“金贼亡我之心不死啊!”吕祉说道。
张浚说道:“咱们说回正题,目前探明的消息,西夏人集结了近十万大军,看来准备充分,诸位觉得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
吕祉说道:“既然西夏人已经知晓我朝东线用兵了,必然会扩大战争规模,但是只发兵围困威戎寨,一直不动手,显然西夏内部极其保守,他们有自己的忌惮。”
顿了一下,吕祉说道:“他们的目的只是银州,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西夏人还会增兵,不断给我们施压,让我们把银州还给他们。”
“既然是威慑,我们也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刘子羽说道,“不过我始终还是那个疑问,如果我们真的和西夏人交战,会发生什么?”
“朝堂诸公会极力反对!”一直不说话的永兴军路经略使范致虚说道,“两线大规模作战,立刻演变成北方全面作战,因为一旦宋夏大规模战争爆发,金国必然也会趁机动手,这件事最好不要发生,否则我们都难辞其咎!”
刘子羽看着张浚:“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棘手。”
张浚说道:“即便我们想发兵也不可能,朝廷已经明确来信,关键时期,要稳住西北局势,不能贸然行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报!京师传来急报!”
张浚接过来,众人都好奇,这个时候东京能传什么急报?
张浚看完后,愣了一下:“高丽的乱臣贼子已经平定了,稳成戍边解除!”
范致虚连忙说道:“快!快发信给刘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