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统,敌人已经全部消灭,方圆数里没有发现敌人踪迹。”
“帮战死的战友收集遗体吧,核对姓名。”
“是!”
张宪走到河边,将脸上的鲜血洗干净。
他抬起头,突然看见一个少年。
那少年正好奇地看着他。
张宪感到奇怪:“你是附近村子的?”
“嗯!”
“你在这里作甚?”
“我在等人。”
“等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是做什么的?”
“打仗的。”
“打仗的?”
少年突然朝前面奔跑过去,在一个躺在地上的宋军面前停下来,然后看着那个宋军。
“他是你等的人?”
“嗯!”
“你认识他?”
“昨天不认识,今天认识的。”
张宪蹲下来,看了看铭牌:张成。
张成胸口的甲胄被钝器锤破,里面的内脏恐怕也碎了。
“他死了吗?”
“他牺牲了。”张宪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牺牲了?”
看着少年那纯净的眼睛,张宪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牺牲的。”
“他心中的理想是什么呢?”
“是保家卫国。”
“他之前说的是杀敌人,杀死敌人,就不会有人像过去那样在我们村子征粮了,这是保家卫国吗?”
“这就是保家卫国,以后可能真的不会有人再到你们村子像过去那样横征暴敛,大家都有田种,有饭吃,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必须完成的使命,在皇帝陛下的带领下!”
“如果你们没有完成,我长大了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完成?”
张宪忽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长大了再说!”
少年站在那里,看着张成的遗体被带走,直到天黑。
靖康八年,六月十二日,宋金君子馆之战,三千金军拐子马全军覆没。
这对河间府的金军是沉重的打击。
当天晚上,完颜婆卢火逃回河间城。
也是当天晚上,张宪在君子馆做了短暂休整,趁着天黑,全军集结,浩浩荡荡朝束城县挺进。
据情报,金军还有精锐步兵七千人,以及相当一部分后勤部队在束城县,那是昨天与完颜婆卢火一同前去束城县的主力。
敌人主力既然都已经出动了,自然不会放过。
兵贵神速!
此时的完颜婆卢火回城后,便派人去束城县,打算将主力步兵全部召回。
与此同时,他开始给中山府的完颜银术可写求援信。
但他不知道,完颜银术可一时间可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