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你要立刻去提点刑狱司,然后派人与他们一起去上党做调查。”张孝纯深吸了一口气,手心都是冷汗,“但愿这次上党县知县衙门的事,与你说的这件事没有关联,否则……”
李阙忍不住问了一句:“否则如何?”
“你知道银行是什么样的存在吗?”张孝纯反问道。
“是……”
“地方衙门,敢借机套银行的钱,而且还牵涉到衙门官员被杀,若是陛下知道了,后果恐怕……”
“下官这就去提点刑狱司。”
“等等。”
“张布政还有何事?”
“陈政贤知不知道上党县的财报问题?”
“他应该是知道的。”
“陈政贤从未向本官汇报过此事!”张孝纯脸色阴沉下来,“你速速去提点刑狱司吧,这件事稍有差池,你我都要丢官帽!”
李阙打了个寒颤,说道:“下官这就去!”
张孝纯也没心思给吴玠准备物资了,他立刻翻出了前几日整理好的河东路各州府的财报。
赶紧给政事堂和赵官家写奏报。
此时,河北西路邢州的布政司衙门,也收到了来自上党的信。
只不过这是一封密信,是先河北西路布政司参政官陈政贤的大儿子陈壁澈收到的。
他看完信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赶紧给正在去京师路上的父亲写信,告知他上党发生的事情。
他没想到自己那个表哥做事如此粗暴,竟然把朝廷的钦差给杀了。
这可是夷族的大罪啊!
此时的陈政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已经将陈家人的脑袋摁在地上了,他还已经到了黄河边。
黄河边白雪皑皑,天地茫茫一片。
“官人,过了黄河,便是开封府。”
陈政贤捋了捋胡须,笑道:“礼品都无恙吧?”
“都保存完好。”
“好,本官好不容易进京一次,这京师上下都要打点一番。”
不多时,过了黄河,陈政贤的小儿子陈壁清带着一些人,亲自来迎接他的父亲。
“陈兄,你父亲现在是京师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啊,听说朝堂上许多人点名要他来京师宣讲仁政。”
“我父亲为人谦和,爱民如子,曾经亲眼目睹过几起冤案,所以一直呼吁朝廷能减轻刑法,施以仁政。”
周围众人纷纷抱拳:“能与陈兄一起前来迎接陈参政官,是我们的荣幸,以后小弟的前程,还望陈兄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都是为天子分忧。”
“陈兄的大父还是江南西路转运使,听闻在当地政绩颇佳,深受百姓爱戴,一门皆贤德。”
陈壁清抱了抱拳,笑道:“诸位过奖了。”
“不过我听闻,那个李孟博的父亲是江东布政使李光。”
“谁说的?”
“传闻是。”
“不可能,若李孟博的父亲是江东布政使,他不可能不对外说,要知道,李光去年年底刚在江东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