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背后多多少少有些官员的利益线,府城新政一开,对东京城内的房价是有影响的,有些人坐拥好几套房,当然不愿意朝廷开新的地方,商人们都在观察,谁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得罪那么多官员,自然对你阳奉阴违。”赵宁不慌不忙地说着。
王宗濋和钱喻清连连点头,他们没想到赵官家其实把这件事看得很清。
“有钱买地的商人不敢得罪人而断了自己的后路,想发财有胆子的,没钱买地,是不是?”赵宁又说道。
两人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称是。
“这简单,你找几个有野心的良家子弟,从银行贷款给他们登记房产商社,专门去买地、建房,拿完地建完房,有的是人等着买,你王宗濋的银行还能再赚一笔,何必看那些官员的脸色。”
王宗濋顿时醍醐灌顶,整个人呆住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居然没想到!
赵宁说道:“如此简单的问题,你居然没想到,朕劝你少去樊楼。”
“臣罪该万死,陛下恕罪。”
赵宁又对钱喻清说道:“和你在杭州改稻为桑,以及张九成在河东修官道一个道理,去办吧。”
“陛下圣明。”钱喻清立刻说道。
“这种事王宗濋想不到,你应该想得到,你现在是宰执,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去做。”
“臣愚钝,承蒙陛下教诲。”
两人离开文德殿后,王宗濋说道:“你知道怎么解决?”
“我……我确实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
“这件事和改稻为桑、修官道还不一样,其中牵涉到的钱数过大,必须请示陛下。”
“懂了,你倒是谨慎。”
“不谨慎不行。”钱喻清说道,“你回去写一份奏报,递交到政事堂,我会呈递给陛下,这银行房贷卖地建房的新政,必须有朝廷的新政出台推行,否则阻力会非常大。”
“还是你想的周到。”
第二日,钱喻清便呈递了一份奏报到赵宁那里。
赵宁一看这牵涉到银行了,就不是政事堂能拍板的,他当场就签字盖章生效。
接下来几日,王宗濋也不去樊楼了。
按照赵官家所言,他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几日之内便将房产商社处理好。
随后就让银行开始放贷。
接下来半个月,东京城的官老爷们和富商们都坐立不住了。
因为新城一口气卖出去了3000亩地。
而且据说还在继续增加,新出现的房产商社是由银行贷的款。
只要是一个合格的商人,都知道这是有多么赚钱。
十一月上旬,太府寺官员们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
到了十月十三日,卖出去了一万亩地,据说这半个多月,太府寺和东京城内所有银行的官吏都在加班加点。
土地的价格也在快速升高,从最开始的100贯一亩,到现在的300贯一亩。
半个月的时间,狂收300万贯。
这不是在抢钱,这比抢钱还要快,试问哪个土匪抢钱半个月能抢300万贯?
而且地价还在如脱缰之马一样快速飙升!
王宗濋笑得嘴都合不拢。
第一批买到地的那些人也笑得嘴都合不拢。
在这个时候,东京城无论是权贵还是富商,都已经嗅到了这个前所未有的商机。